如果回到的是这一世的更早些时候,郑可儿是不会在中状元前娶夫的,因为如贺同般,母亲只是个收菜贩子的小户男子,根本没法在官场助她。
在街上用了少许饼子菜汤,再将夫君好不容易哄走,支起简单写字摊子的郑可儿,边给个不识字的大叔读信,边在感慨,那官做三品,众人簇拥的好日子好像她根本没有经历过一样。如今的她才17岁,在现代算来,连成年也没,这一世若没有庄家支持,郑可儿不知即使中了状元又能在官场走多远啊。
“郑娘子啊,我再给您十五文,你帮我给当兵的丫头写封回信吧!”
一听可以挣更多的钱,郑可儿忙拿出干净白纸,“好,大叔,您说,我来写。”
模样漂亮,待人温和的郑娘子很受人欢迎,没一会郑可儿写字摊位前就挤了不少客人。
躲在不远处巷子角落,偷偷看着妻主,并没回家的贺同在看到郑可儿被客人们包围住时,才悄悄离开了,但他依旧没有回村里,而是在巷子左拐右转,直到在一处普通院子前停下脚步。这院子里住的老两口不是别人,正是贺同的亲生爹娘。
“爹!”贺同老父听到敲门声,刚一开门,贺同就抱着父亲哭着不撒手。
“你看你,像什么样?当初我们不让你嫁,你偏偏要嫁,怎么现在后悔了?告诉你,已经晚了!”儿子出嫁三月有余,连回门也没回来一趟,贺家可就这一个孩子,引得邻居街坊暗地议论多次,所以贺父一见儿子就止不住的埋怨。
贺同紧紧抱住父亲,贺父40岁才生得他这一个儿子,尽管条件一般,还是尽力给了儿子最好的,出嫁前,贺同是娇养的一朵花儿,身边还有个服侍他的小仆,后来因为执意要嫁郑家,贺同和爹娘闹的很僵,贺母更是盛怒下,将跟着儿子的小厮也卖掉了。
出来瞧动静的贺母看到儿子一刻,脸马上拉了下来,“她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她到底有没有将我们岳母岳父放眼里!?” 朝儿子后面望了好几眼,也没见到儿媳身影,贺大梅那脸拉的更长了,再瞟瞟瘦弱不堪的儿子,贺大梅又心疼又愤怒,她低吼道,“还不进屋去,在外面哭的给我丢人现眼!被邻居看到,又有闲话了!”
贺父一听妻主发话了,才敢将儿子向院里拉,“你看你瘦的,怎么,郑可儿不养家吗?”
到了院中,贺同不肯再往里走了,他摇摇头,替妻主说着话,“爹,可儿对我很好,现在她就在街上摆摊卖字呢,我就来看看你们,现在我也该回村了。”
贺母瞪着儿子,“刚回来,你就走?那还不如永远别回来了!那女人又摆摊卖字了?我这三个月都没见她摆摊,还以为她带着你跑了呢!你说郑可儿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好的?当初想娶你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偏偏选这样的花架子?!”
贺同默然,尴尬的站在一边,郑可儿的才华和潜力,贺大梅现在自然不知,老人家也不会知道以后当郑可儿考中举人后,会有多腆着脸去求和。
“娘,可儿真的很有才学,你别把她说的那么不好。”少年弱弱反驳,“如果你一见她,还是要骂人,那等她将来真出息了,会对你有怨气的,毕竟我已经嫁给可儿了,她也是你的儿媳了。”
“怎么?她娶了你,我就不能骂了?要我说,她娶了你,又不好好待你,你看你穿的衣服,你看你弱的,这就是她把你养的?我真该骂死她!”贺母撸起袖子,不顾儿子阻拦,竟直接冲到街上,当着客人们的面,又把郑可儿骂的狗血淋头。
“娘!别说了,别说了!”贺同最后哭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