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帐子都放下来了,床帐内的光很柔和,卫瑛被他罩在下面,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沉沦,偶尔睁开眼看他俊美的脸。
他今晚亲得很克制,褪去了平日里的那股子侵略姓,整个人仿佛被温柔浸透了。
吃软不吃硬的卫瑛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飘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只能攀住他的脖子才不会坠下去。
二人休息空隙,卫瑛问道:“你怎么变厉害了?”
“嗯?”谢凛埋在她颈窝处喘着粗气,努力压下心头那股妄念。
“就是,亲的时候……”她莫名地感受到一种耻感,声音含含糊糊的:“比上次舒服。”
谢凛笑出声,伸长胳膊拿过自己方才放在一旁的书递给她看。
卫瑛接过来翻开,发现竟然是教人如何亲吻的,他方才一脸正经地靠在那,看的就是这个?
荒唐!
谢凛看她神色变幻,问道:“不好吗?我想让你更快活。”
他现在混话张口就来,卫瑛没理他,继续往后翻,发现后面竟然是……!
这种画她可以一个人看,他也可以自己偷偷看。
但就是不能两个人一同看!
她立刻合上,拿书去拍他。
她方才被亲得发软,手脚有些脱力,打他的时候根本用不上劲,谢凛笑着主动凑上去让她拍。
他的举动在卫瑛眼里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谢凛及时解释道:“后面的我还没看。”
她轻哼一声:“谁信,我要睡觉了!”翻过身去不再理他,也不让他抱。
翻脸比翻书还快。
卫瑛心里这股子别扭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出门前。
谢凛收拾得快,穿了身浅云色鹤纹圆领袍,玉冠束起高马尾,配上他出挑的相貌,张扬的少年感几乎要溢出来。
他平日里鲜少穿白色衣袍,卫瑛多看了几眼,被他捕捉到视线后忙扭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趾高气扬的后脑勺。
她有意晾着他,磨蹭着慢悠悠地梳洗打扮,先选了件妃色抹胸襦裙,上身很轻盈灵动,衬得她整个人娇俏可爱。
但是她想戴那天他在马车里送给自己的赤金镯子,这裙子不太搭。
谢凛一直坐在一旁等她,长腿随意支着,没有丝毫不耐。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彩绣丝绦掐出纤细的腰肢,在室内来回走动,裙摆翻飞,期间未曾分给他一个眼神。
谢凛有些无奈,她下了榻简直像换了个人,亲的时候整个人有多甜软,平日里就有多蛮横。
卫瑛在穿衣镜前转了转,问他:“好看吗?”
谢凛如实回答:“好看。”但他猜测她肯定会故意和自己对着干。
果然卫瑛撇了撇嘴,又去换掉,重新穿了身石榴色坦领提花交嵛裙。
换好后她得意地站在镜子前,叉腰喊他:“你去给我选一对镯子。”
谢凛笑笑,起身来到她妆台前,拿出那对挂着小铃铛的赤金镯子,昨晚睡前看她坐在那试戴过这一对。
卫瑛满意地轻哼出声。
谢凛轻轻地给她把镯子戴上,借着戴手镯的机会,摸了摸她绵软的手心。
毕竟整个早上她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卫瑛晃动手腕,上面的小铃铛就发出很细微的响声,不吵闹,只让人觉得清脆悦耳。
她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谢凛心领神会,及时开口:“很漂亮。”
“这样穿着去赴宴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你想穿什么都可以,无需考虑旁的。”谢凛弯腰牵起她两只手,二人短暂地十指相扣了一下,很快就被卫瑛甩开。
她的相貌拔尖,情绪又饱满鲜活,其实无论穿什么衣服,人群中都是最惹眼的那个。
收拾完谢凛带着她出了门,今日要赴宴的人不少,路上车架出奇地多,有些拥挤,他们到季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算早。
谢凛先下车,回过身来抬手扶卫瑛。
卫瑛没搭他的手臂,突然问道:“我需要向别人见礼吗?”
“无需。”
卫瑛点点头,知道了这季家主君官职没有谢凛高,又故意问道:“对你也不用吗?”
“我哪敢。”谢凛直接上手把她直接抱下来。
二人因为昨晚睡前的事还在闹别扭,卫瑛私下里喜欢对他使小性儿,但不欲在人前给他难堪,只在站定后轻声埋怨:“在外头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谢凛好笑道:“我哪碰到你的手和脚了?只抱了你的腰。”
卫瑛刚要嗔怪,就听见他再次开口,刻意学着她平日里骂人的腔调:“我讨厌。”
像她骂他时一样,尾音咬得很轻,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卫瑛被他哄得粉面含羞,终于给了他一点久违的好脸色:“不准学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