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回过神来,先撅嘴朝阿智瞪了一眼,被阿智看在眼里,他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眼神仿佛在说,你刚才骂我,我不跟你计较,可我心里记着呢。他夹了一口牛肉塞进嘴里,突然想起刚刚跟那少年的话还没说完。
“诶,兄弟,咱这么着你看可好,我不骗你,你也别骗我。你告诉我你去金月门干吗?我马上告诉你金月门怎么走?”阿智又将头扭向黄雨道。
“你就这么想知道?”黄雨也回过神来,看似不经意地问。
阿智一怔,眨巴眨巴眼,随意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为何?”黄雨追问。
“难不成你与金月门有何关系?还是说你就是金月门的人?”没等他开口,黄雨又道。
此言一出,黄雨敏锐的感觉到在场几人都神色微变。黄雨暗道:“看来八成是被自己猜对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在场几人中最淡定的当属白吾卿,即便听黄雨这么说,他也只是睫毛微微动了动,心里暗想,此人还真是敏锐,却不知究竟是何来历。
恰此时,小二又托着一个大托盘过来。
“我吃好了,诸位慢用。”黄雨撂下这么一句话,不待阿智再开口,挎上包袱自顾离开。
黄雨并没有走远,时值黄昏,她不便继续赶路。与刚刚吃饭的酒家隔了两家店铺便是一家客栈,一抬眼,“客来喜”的大红字招牌赫然映入眼帘。她抬脚进到客栈里,付了银子,小二将她领到厅堂左转不远的一间屋子里。
黄雨早累的筋疲力尽,顾不得洗漱收拾,先躺到床上大大伸了个懒腰。一闭眼,脑海中刚刚那几个乡民的谈话以及一对小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交替闪现。
先放下那几个乡民的谈话内容不提,刚刚那个鼠眼男人到底是何来历?难道真像她猜测的那般,他们果真就是金月门人,或者与金月门有密切相关?否则,寻常人听到她打听金月门,绝非刚刚他们那般反应。而且,她质问鼠眼男人是不是金月门人或者与金月门有关系时,她刻意注意了他以及他几个同伴的表情和反应,怎么说呢,虽然反应不大,但也绝非没有反应,直觉让她觉得她应当是猜对了。
若果真如此,他们究竟是何人?金月门人?还是与金月门有什么密切相关?若是金月门人,他们是否认识之前偷了师父衣衫的那两个男人?他们和那两人是否一伙的?眼下自己正要寻找师父,若这几人与金月门有关,是不是可以偷偷跟着他们?即便他们并非金月门人,跟着他们说不定也能打听出关于金月门的一些情况。毕竟眼下自己眼前一抹黑,连金月门究竟在哪儿都不知道,跟着他们说不定会是条找到师父的捷径呢。
想到此黄雨突然“腾”的坐起身。既要偷偷跟着他们,当时就不应当吃那么快,多坐一会儿看他们去哪儿,自己再偷偷跟上岂不是好。这会儿不知道那几人吃完了没有?会不会已经起身离开了?
想到此她不敢再耽搁,穿了鞋就要出门。恰此时,她隐隐听到一阵说话声从门外传来。她的屋子距离厅堂很近,若不仔细听还好,若是凝神细听,客栈厅堂那边来往说话的人声、脚步声她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