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我家的马厮,他当时看到我跟小翠进屋,我警告他不许说出去”。林忝见有转机,颇为惊喜道。
“可在京城?”孙韫棠问道。
“在的。正是因他见过,我想着应该有用便让他跟着入京。”林忝道。
孙韫棠和叶疏衍对视一眼,颔首。
“传上来!”叶疏衍高声道。
不一会,林家马厮奔奴被带入了审讯堂。
燕明冷声问奔奴道:“你家公子曾说你见过他带小翠入了屋,可否属实?”
奔奴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直颤抖,颤颤巍巍道:“属……属实,公子还曾警告过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看着倒是不想提前串通过。孙韫棠想着,再细细问些其他的罢。
孙韫棠沉思半刻,问道:“你可曾见过你家小姐入屋里?”
奔奴努力在脑海回想着那日的情景。那时他碰上公子和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相互推搡着进了屋,公子还怒目警告过他。奔奴慌乱了些时候,一抬首就见一抹粉色的身影气势冲冲地推开了公子的屋门,看样子像是大小姐。
奔奴偷偷瞄了瞄孙韫棠,重重的颔首,道,“是。”又将所见颤颤巍巍的说了一遍。
燕明将奔奴和林忝先关在了大理寺,又领着狱卒去杜府上抓人。
同杜岚对过口供后,孙韫棠带着几位女子将杜岚的闺房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
果真搜到一包迷药。
叶疏衍则命人去袁砚京中府邸上搜,看着屋内的布置,冷哼道:“官位不高,府邸倒是奢华。”
他和孙韫棠曾在袁砚府邸周围询问过,袁砚同杜岚成婚的半年里并不算富足,邻居们还能时常听见杜岚同袁砚的吵骂声。
倒是不知为何,过了那半年后,邻居们总能瞧见袁砚往府中置办奢华的家具,想起杜岚的身份就又不疑有它了。
燕明遣人调查过,两个月里,袁砚的官位节节高升,府邸也越发奢华。
平常人忙活半辈子都不一定官位接连高升,叶疏衍和孙韫棠密而不发。
杜岚下了狱。叶疏衍将卷宗移交至禧景帝案前,禧景帝一怒之下将杜岚父亲的官位连降两品。
不因别的,只是骆王插手了袁砚之事。
杜岚是骆王妃侄女,此事又与杜岚夫婿袁砚有关。叶疏衍和孙韫棠搜寻到骆王和袁砚之间来往的证据,禧景帝并未明面上迁怒于骆王府,只是给予警告。
禧景帝毕竟了解骆王,骆王最是胆小怕事,当即就请辞隐退朝堂。
骆王妃偶然得知得知袁砚有一相好,名唤林语,陇北城刺史之女。便告知杜岚,袁砚是骆王的门客,不过袁砚为权利而娶了杜家小姐,杜岚得知真相愤恨不已,买通刺客刺杀袁砚并嫁祸于林语,传言林语是因与袁砚幽会时刺杀他,婢女小翠护主心切揽下罪责。
林语清白得释,她好生梳洗了一番,穿着林忝新给她买的衣裳,虽戴了一顶帷帽,但也能看出她小家碧玉的气质。
孙韫棠悄然在大理寺门外看着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林语谢过孙小将军相助。”林语欠身一礼,算是谢过孙韫棠这些时日的奔波。
孙韫棠笑着指了指身旁的燕明和叶疏衍,林语顿时会意,也向两人行过礼。
孙韫棠将一小罐子青痕膏递林语,道:“林姑娘,此膏是我平日常用的,想必于你头上的疤痕效果尚佳。你回去且早晚敷在脸上,不出两个月便能去掉疤痕了。”
孙承梧担心孙韫棠整日在疆场上落下疤痕,就派人四处寻找能祛疤的药材,制成青痕膏。
孙韫棠本想拒绝的,只是孙承梧坚决认为妹妹需要。毕竟幼时她在马上摔下,膝上落下伤疤,独自抹了许久的泪。孙韫棠拗不过兄长,只好收下,用过才知竟然真的有奇效。
林语欣喜地接过青痕膏,谢过孙韫棠之后便随林忝启程回陇北了。
马车缓缓朝城门驶去,最终只余下一抹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