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山匪,投诚者可编入当地守将。”
“处理得挺好的啊,又是皇子,怎会不受待见?”孙韫棠疑惑不解的问道。
卫礼章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不信邪神,更不信那些坊间于五皇子的流言蜚语。
半晌,终是道:“还能是咋,他那克亲克国的命格罢了。五殿下回京时,我恰好在京城述职,那场面观之可叹。堂堂皇子,竟只有济安公主和几位皇后身边的老仆相迎。若皇后娘娘未遭遇横祸,五殿下或许早是储君了罢。”
卫礼章想起叶疏衍回京那日,不是没有官员百姓,而是他们只敢躲在暗处悄悄观摩着那位命格凶恶的中宫嫡子。
“不过五殿下到底坚毅睿智,这些年即便陛下不闻不问,他还是将陛下吩咐的要事做得滴水不漏。更多的民间要事也使得想要挑刺的朝臣心服口服,五殿下被皇后教养得好,又有几年在民间和寺院众善奉行的阅历。更是体恤民情,常行善事,百姓渐而改观。”卫礼章语气带有几分感慨。
孙韫棠想起昨日在大理寺时,即便林语是嫌犯,那位五皇子也顾及着林语伤着的脸并没有亲审。
同她共处一屋办案时,门外始终有侍卫候着。用过晚膳,担忧她夜间独自在街巷特地命人将自己护送回到孙府才离去。
这么看来,坊间这么传言叶疏衍的确不妥。
“想不到五殿下竟也是位可怜人。”孙韫棠暗暗感慨。
高耸红墙,雪日红梅。
叶秦虞邂逅了下朝在御花园散心的叶疏衍。
少年身着羽缎华服,墨发以玉簪高束,身披朱色狐裘。腰间挂有玉佩,手中捻着一枝梅,眉眼清冷。
“鹤之。”叶秦虞撑伞上前,用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拂掉他肩上的薄雪。
叶疏衍回过神,朝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小皇姑。”
叶秦虞顺手接过少年手中的梅枝,仔细端详起来,另一只手中的伞微微地向他倾斜。
“若是喜爱这红梅,皇姑府上也有。风雪重,在此处逛什么?”叶秦虞将梅枝放回叶疏衍手中。
“小皇姑可记得这红梅?”叶疏衍抬首望着高大的树干,眸光沉沉,仿佛在透过它瞧什么。
叶秦虞这才留意到御花园这株红梅,耳边响起欢声笑语。
“小姑姑,小梅树的叶去哪了?”女娃娃软软糯糯的手拉扯着她。
叶秦虞蹲下身,抚摸着她的头,嬉笑道:“自然是歆儿偷吃蜜饯不分享给小姑姑,梅树不高兴,气坏了。”
女娃娃“哇”地一声,一下子哭了起来。
叶秦虞胡乱地捂住她的嘴,唤她名字,让女娃娃莫哭。
“叶秦虞,你又惹我阿妹!”约莫七八岁的小公子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就要往叶秦虞扑过去。
“叶鹤之,休得以下犯上!本宫可是你皇姑!”叶秦虞忙躲开,反手给叶疏衍一拳。
叶疏衍冷哼一声,将女娃娃抱在怀里轻声地哄着,这边还不忘膈应叶秦虞,“皇姑又如何,就算是父皇母后都不得欺负阿歆!”
叶宁歆全然不顾殴打起来的皇兄和皇姑,反而觉得梅树缺了叶子,若入了冬,在雪日里会冷。朝二人坏笑道:“皇兄你们扰了它清净,要将衣物给它取暖!”
叶秦虞和叶疏衍瞬间错愕地往叶宁歆小手圈围着的梅树瞥去。
最终败下阵来,极不情愿地将外衣围在树干上。
叶宁歆欢悦的拍手,“往后我们就如同护梅树这样,护佑大齐!”
叶秦虞和叶疏衍互看一眼,哼地一声又扭过头去,倒是二人的手都默默地扶住叶宁歆。
三个锦衣稚童全然不知此情此景,尽数落入廊壁处相携的明黄身影眼中。
多年后,往事已成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