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哟呵,长本事了。
倾身向前时,手指一寸寸退到他的胸口。他瘦了一些,仔细按捏,脖子下方都能摸到骨头,她低叹:“大人这段时日如此操劳清减,不知这会儿会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抬头便成功看见了他眼中勃然而起的火。
“我可没教过你这些话。”他长呼一口气,迅速拦着她的手,“再这么下去,一会儿你可别又哭。”
她婉转悠长地嗯了一声,手指自喉头缓缓滑过,所到之处又换成粒粒香吻,眼中还有不知是为何留住的泪花:“大人总是比我更说得出来,不是吗?”
说着手向下滑去,轻叹:“大人的表里不一总是炉火纯青,我总想学也学不来。”
他闭了闭眼,无奈道:“有时候不是什么都要学我的,你有你的好处。”
她一笑:“我说不过你的,你总会想着法子引着人家低头。”小手轻动便开始扯他的衣服,这是一具清瘦但有力的身躯,不晓得他知不知道他已经打不过她了。
他笑道,“那这是要投怀送抱了?”
她哼道:“什么投怀送抱,是逼你就范!”
唐祁一顿,笑意更深:“你会吗?”她什么不是他教的?但也只教了前头。
“大人总是小瞧人,太得意小心翻了船。”轻薄小唇化作蝴蝶落在耳朵上,喉结处还有锁骨上……抬眼便在他面上瞧见一丝难耐,贴在胸口的掌心都能感到蓬勃的跳动。
别的不说,这一点她还是能说到做到的——只得是她风流他。
衣裳不一会儿就被她剥了个干净,她坐在身前,将簪子一取,微卷的长发散落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橘香遮住了脸上的绯色旖旎。
她有一把极细的腰,紧张的时候会露出极美的脊线,像是软剑在空中划出的弧光。
他的手指轻轻在其中划动。这双手何其严厉,不允许她字写得丑,不允许任何人得过且过,随意能执起一只鞭子,下手快得让人猝不及防。但在这种时候还是愿意温暖地腾覆于她全身。
他的唇角笑意深深,瞧着她:“你慢一些。”
……(略)
她骤地紧了眉,便顿住了。
是好疼。
但也不是不能忍受,毕竟她平日里受的伤可比这疼多了。只是叫人想不到罢了。
他也皱了眉,却先扶住了她揽在怀里:“疼?”
“嗯。”她整个人蜷缩着撑着他的肩,她的头发长得好长,这些日子没有在外头跑,遮住了大半身前。
“轻一些,”他吻着她额角沁出的汗,他说,“我也疼。”
“你不许说话!”她气道,“你能有我疼?”
“好,你疼。”他难得好脾气,“慢一些。”说着揽着她坐了起来,又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让我看看你吧,上次依着你,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瞧不见。”
上次,上次还是很久前。
“什么依着我!分明是你诡计多端。”她飞快瞪了他一眼,又赶紧垂下了眼眸。
他心里笑得不行,嘴上还是好声好气:“好,是我,那你就再依着我行不行?”
“干嘛?”
“你睁眼看看我。”
“我不,我眼睛酸!”天晓得为什么她每次都觉得很酸。
“你不是说要逼我就范?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你做的怎么样呢?”他一面亲她的脖子,一面扶着她一动,她便又皱了眉。
“……嘶,你不要以为你这般无耻激我,我就要听你的!”说着她还是睁了眼,“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等着我这么着吗?我还不知道你?”
瞧,她迟早还是要发现的,他说:“若说有,那也是之前。今天你都哭成那样了,我还敢想这么些?”
她挺直了腰杆儿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
唐祁在心里叹笑,这可就难办了,越来越不好骗了。
少女银牙一咬,俯下身在耳边道,“怎么,你现在不想吗?”可触感不是这样说的。
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不是循循善诱的低语,而是明目张胆的钩棘。长长卷卷的发丝挂在平直的肩膀上,随着她的一起一伏而来回飘动着,连带着其中稚嫩的曲线影影绰绰晃动。
他头中心口皆是一阵闷闷,长吐一口气,“想。”
说着一只手倏地掐住xi弯,另一只手勾着脖子,在还没开始前极快地堵住了她的痛呼。
从前想过的所有画面都在这一刻飞速自脑中闪过,他闭着眼沉浸在当中,一息也不愿放过。
唇舌交缠时,原先那种发酵的感觉又出现了,在她的心下反复游荡着,像是透过关节发出了锈迹斑斑的咯吱声,她低唤着,无意识一样的娇弱又懵懂。
他想,瞧着这样小,心思却无比重。
她绯红的双颊是初升的太阳,紧闭的双眸潜藏着清晨的光,里面会默默流出一颗颗的泪,坠着尘土飞扬滴落在龟裂的土地上,直到他问她,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1]
她默默写下她的名字,刘溪鸰。
那时他想,哦,是溪边振翅的小鸟,瞧着如此乖觉,却兜兜转转留在了他的身边。
现在她身上处处都是他的痕迹,他在把自己一点点教给她时,而她也把自己原原本本的交给了他。他想,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完全是他的,心里是化不开的浓稠AI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