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噌地坐直了来,压低声音怒道:“你不许再说!”
月光透着窗户悄悄照了进来,映在他的侧面,长睫轻轻颤动,眸中星星斑点,他左侧的酒窝煞是明显,“为何不许?你学得很快是好……”
她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可惜这一套唐家官人似是一点不恼,反而颇为受用,他揽着她轻拍道:“轻些,我明日还要见人的……”
直到柔软湿润在痕上轻轻划过,是温热的chun瓣覆盖在那痕迹外头,she尖却左右灵活地摆动,带来了一阵致密的热流。
“嘶……”他的声音顿时一变,一把扯住了她腰带往后撴,“你在哪学的?”那眼神倒说不上多温柔。
她讷讷道:“……你上回在我嘴里……”画圈的时候,她便记着了。
他静默一瞬,幽幽一笑:“……不得了,移花接木,无师自通呢。”手向她怀中探去时,声色已是变了模样,“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学得快的?”
她方才说轻一些,上一回疼了好几天,于是他心一软,放过了她柔软的小舌,辗转来到了耳后。她有一双极小的耳朵,一生气就会发红,像兔子一样。
他轻轻嗅着发间的味道,少女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不,好痒……”
“是这里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轻抚脊线时便亲吻,“这样?”她不肯回答,但突兀泛起的战栗出卖了她。
“……痒!”她左右躲闪又后退着,他便托着后颈再度品尝撩拨那抹清甜,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橘子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长叹一声,抱起她向后面的宽榻上走去。
她细细的发丝铺散在垫子上扶手上,小小一张脸在暗处泛着白光,四目在彼此的眸光中相对,二人衣衫皆是凌乱。她的袍带散作一团,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迷蒙中,她的双臂轻柔纠缠,他在她耳后啃噬时,她问:“我有些好奇,你以前也这样对别人吗?”
舌尖轻转,他说:“哪样?”
“亲她……”
这话听来多稀奇?他瞧着她笑了一笑:“不,从不。”在京郊那个下午,硕大的雨滴泛起的朵朵蝴蝶终是飞到了他的心头。
她像是一尾静止在水底的小鱼,一点点轻啄一丝丝轻叹都能透过水面的波光带来震动,一惊一动,在水中左右摇摆着,打量着,犹疑着。他拿开她的手放在身侧十指相扣,“你很怕?”
“不怕,就是有些冷……”开什么玩笑,谁怕了,跟谁没见过似的,她可是博览群书。
“哦……”他笑了笑,手指照样拨动,声色照样平稳,嘴下照样是柔嫩,“放心,我不做什么。”
“是吗?”她才不信。说便缩着肩又让了让,坐起了身,一双含水的鹿眼中还是笑意。
“又来?”可这瞧在他眼里便是欲擒故纵了。
到底屡试不爽,于是最后一片衣袍也轻巧落了地。
他贴过来时她就觉得很热,被包缠在怀中就更是热得要背过气去。大约是第一次见到生人,她身上的骨头羞涩地动了动。
几度翻来覆去,或坐或卧或跪立相拥,他像是在书里在图里寻着什么秘密,她一面回应着,一面想他到底在找什么呢?于是手也更加不老实,“你摸,我也会摸。”
他在她手下沁出了汗津,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仍然冷静得很,将她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他有的是耐心。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要吐了出来,怀里像是揣了个面团,飞快地发酵着,难受得想哭。不知过了多久,那一阵阵的酸楚让她觉得更难受了,修眉紧紧拧起,忍了又忍,汗/水就这样沁涌而出。
他握着她的手,她整个人一抖,忙闭了眼,不敢去瞧他,也不敢瞧别的地方,虽然那都是她在画本子上见过无数次的。
他微微睁了眼,说你不是不怕吗?
她喘着气,说我眼睛累,身上也好累。
他笑了笑,便躺下来将她搂在怀中。
她埋首于他的脖颈处,伴随着长长的呼吸,她低叹了一声:“好累,难受。”
清澈湿润的感觉格外明显,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那就睡吧,太晚了。”
她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口中哼哼:“不我要回去……”不然明天后院里见不到她人可就好笑了。
他把她拉了回来:“先睡,你这么累,天亮前我送你回去。嗯?”说着轻拍了拍她,另一只手在地下摸索一番,勾起一件衣裳披在她身上。
“嗯。”她实在是累,应了一声,翻身便睡着了。
宽宽的软榻可以刚好够两人躺下。怀里的人沉沉睡去,他却睁眼许久。
寅时不到,起身叫了水。
他坐在榻前瞧着她。原来她喜欢侧睡,胳膊和手都蜷在胸前,扭曲得很,一只腿往前耷拉着,像是怀里踹了金银财宝要跑路的小贼。
他笑了笑,抚上她的肩,曲线到了腰部又狠狠窝了下去,怪是起起伏伏。
这动静弄醒了她,也只是哼唧了声,又翻了个身,继续卷弄她的胳膊,揣着财宝往另一边跑了。
睡得可真香。不知何时她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不,说不上什么喜欢,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她跟在他身边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弹指一挥三四年,他辗转数地,她竟也莫名跟着他走了过来。
他与她的缘分总是在书房多一些。在黄州的书房里他教训她,在庐州的书房里他重逢她,现在她在这里。
也许那天她在太阳雨下走进门时?也许是气得发狂却仍然低头时?也许是恨意满满质问他是不是很得意的时候?也许是她自以为她算计了他的时候?
总之那个下午,他在书房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