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侍卫言简意赅,廖靖邺转过身走到侍卫跟前,凝视了好一会儿他那纠结的神情
“你不说,是想本宫把你当哑巴,还是想把自己憋死?”
“启禀殿下,太子妃回宫后不久,外头就传开了。说……”
说到一半,侍卫小心地察看了一下男人的脸色。男人单手叉腰,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一手捏着太阳穴
“说!”
心想他是不是最近,对身边的人太纵容了些!
“说太子妃出宫,与男人私会,水性杨花,不检点。”
说完侍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等着男人的暴怒,小脑袋思考着怎么在这怒火中保住自己的小命。听完廖靖邺揉着太阳穴的动作一顿,放下手慢慢抬头,看向侍卫
“先前在净云寺的那个男人,确定死了?”
“死了。”
瞬间,殿内的气氛变得僵凝。
“这么说,如果不是有人盯上了太子妃,那就是有人盯上东宫了。”
廖靖邺在殿内,低着头沉默着,来回踱步了许久。好一阵后,突然脚尖方向一折,大步朝外而去。
鸾鸠和轻晚两人在宫外逛了一天有说有笑地回了东宫。特别是轻晚,今日就两人一起出门,没了廖靖邺和其他人在身边,就少了拘束。轻松自在,又吃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心都满足极了。
只是,两人刚跨进明珠阁的大门,便对上了站在庭院中黑着脸的桂嬷嬷。轻晚脸上的笑意立马僵硬了,收敛,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开,躲到了鸾鸠身后。而鸾鸠依旧保持着微笑
“桂嬷嬷。”
对上鸾鸠含笑的神情,只见那桂嬷嬷的脸色更沉了
“听说你们出宫去了?”
“嗯。是的。”
“你们怎么出去的?”
那出宫的宫牌,还在魏锦羽身上,她是怎么出去的?虽然她没说,但鸾鸠知道她的意思。她上前,走到离桂嬷嬷一步的距离,低头
“昨个儿廖靖邺同我说,少与五公主混在一起,若是没事出宫转转也行。说我这儿,反正都有出宫的宫牌的。我记得,上次姐姐进宫拿了个牌子。我想着,应该就是廖靖邺说的那个宫牌。我怕他让我拿,就借口说我忘记放哪儿了,他就又给了我一个。”
“那你为何不叫老奴一起出去?”
“我是想跟你说的。可我这不还没来得及开口,桂嬷嬷你就与我说有事要出宫去处理吗?我这只是没事出去转转,怕耽搁了你的事嘛。”
说完,鸾鸠体贴地笑了笑。这话,这笑容,落在桂嬷嬷眼中,虽说是合情合理,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特别是,她今日出宫和魏锦羽说了鸾鸠有问题的时候。
不仅没有得到魏锦羽的重视,反而被魏锦羽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觉得是她因为私心想除掉鸾鸠故意为之的。并再三强调,在魏锦羽没有回宫之前,不准她私自对鸾鸠动手。
如果让魏锦羽知道,自己再背着她对鸾鸠下手,不仅要把她赶回丞相府,还要把她当年办事不力的事告诉夫人!她这本来是巴巴地出宫邀功的,却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所以本就心情不好,谁知一回来,得知鸾鸠两人自己偷偷出宫去了,心就更不爽快了。就算如此,她什么都说不得。
“若下次姑娘再想出宫,千万记得要与老奴讲。老奴的事都是卑微小事,如何抵得过太子妃的大事。再说了,这明都街道多,街上人又乱,姑娘要有个什么闪失,老奴如何交代。”
老人家浑浊的眸子阴霾聚拢。鸾鸠看在眼里,猜测桂嬷嬷此番出宫肯定是被魏锦羽骂了一顿,她们两人之间的缝隙越深,想着嘴唇微微上扬
“好。”
庭院内的风吹过几回,吹在院内人的脸庞,那冰冷的风尖刮的人心颤。
“那不知嬷嬷,我和轻晚是否能够进去了?”
鸾鸠轻轻地笑着问。桂嬷嬷这才眼睑的皱纹抖了抖,让开了路。鸾鸠无视桂嬷嬷那似刀子的目光,抬脚,刚要跨进,脚还未落地,就听见身后传来冷呵声
“好一个老刁奴!何时太子妃回宫,需要问你一个奴才可不可以了!”
鸾鸠和桂嬷嬷随着声音同时看过去,看见站在门口处的廖靖邺,桂嬷嬷立马吓得身子一哆嗦,“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