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嘎吱”一声。在桂嬷嬷的手将要触及门的前一刻，门被从里头拉开了。

“桂嬷嬷！藏经阁重地，不得喧哗，不得擅闯。你如何能够逼迫虚空师父？！”

鸾鸠从里头走出来，沉着脸。鸾鸠的出现，桂嬷嬷脸色一惊，轻晚神色依喜。

“你没……”

没走啊？桂嬷嬷望着鸾鸠，满脸吃惊。

“没什么？还不给虚空师父道歉？”

瞧见鸾鸠没走，桂嬷嬷心头舒了一口气。

“啊。这……”

桂嬷嬷迟疑，面色有些难看地瞥向虚空。方才她闹得那般凶，这道歉，得多拉不下脸来。

“愣着作甚？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什么叫你的……”

桂嬷嬷一下子炸了，语调倏地拔高，说到一半，对上鸾鸠那双清冷的眸子，意识到现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不得不拉下脸子来，不情不愿地

“虚空师父，是我方才莽撞了。”

话落，半晌没有再吭声。

“桂嬷嬷。”

鸾鸠提醒，桂嬷嬷斜了旁边那些围观的和尚，才闷声

“对不住了。”

虚空本来就是直爽的烈性子，突然间桂嬷嬷软下态度了，还有些不大适应。特别是鸾鸠的态度，叫他盯着鸾鸠一看再看。好一会儿，才确定是真的。他摆了摆手

“下回注意便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头顶，皱着眉头，心中觉得今日是怎么了？

还是他出现幻觉了？那个趾高气扬的太子妃，竟然会叫她的贴身嬷嬷跟他道歉！莫不是佛祖显灵了？回了禅房，桂嬷嬷一直板着脸。许是想说在藏经阁鸾鸠那般对她的事，但又觉得丢脸不好开口。

“嬷嬷，我们是领旨来思过的，切莫太过张扬，落人口舌。”

她这么一说，桂嬷嬷立马就跟上了话头

“姑娘说的是，老奴晓得。可是……”

“好了。天色不早了，传膳吧。今日抄经，我也累了，想早些歇息。”

桂嬷嬷没说出口的话，被鸾鸠就这么打断，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着那张憋得不舒服的脸，鸾鸠没有多畅快，反而觉得心事沉重。用膳后，鸾鸠说准备歇下了，便让桂嬷嬷退下了。

“姑娘！可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桂嬷嬷当时的架势，你要是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