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若欢微微抬手,以作免礼,又吩咐宫女给廖靖安加副碗筷
“璟安可有用膳,若是没有,便陪本宫与太子一起吧。”
鸾鸠瞧着鞠若欢一改方才说笑和善的气场,转眼便雍容严厉。她听出了,鞠若欢在“若是没有”几个字上轻轻地咬了咬。顺着鞠若欢的意思,廖靖安当是谢恩,一同用膳的。
可偏生这个廖靖安不是个这样的人,只见他又拱手弯腰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儿臣在望梦宫才用完膳过来。”
顿时,殿内的气氛微妙了起来。而廖靖安,却仿若未觉,继续说道
“今日过来,是为母妃今晨身子抱恙,未能来请安,是以特来代母请罪。”
“身子抱恙?怎会呢?”
鞠若欢抬手,食指轻轻地点着眉心,苦苦思索状
“可本宫记得,昨个儿在御花园碰见你母妃的时候,她很是精神的呢!还说着……说着什么来着?啊、本宫想起来了,你母妃还说,能够在雪地里为你父皇舞一曲呢!”
说话间,鞠若欢叫雨荷盛了一个灌汤包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怎么?是昨个儿夜里,一袭纱衣在庭院入了寒气没扛住?可也没见今儿望梦宫召太医呀?”
“回皇后娘娘,母妃身子没有大碍,所以并未召见太医。”
“既无碍,却未来请安,是这个意思么?”
“回皇后娘娘,母妃本是欲前来的,只不过父皇体恤,说是既然身子不爽利,今日请安便免了去。母妃不敢抗旨,又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是以遣儿臣前来请罪。”
鸾鸠心头一惊,这不就是典型的恃宠炫耀么?她微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鞠若欢。便见,那筷子戳破了灌汤包,汤汁缓缓流淌而出,剩下干瘪的□□儿。鞠若欢放下筷子,抬眸浅笑,眼底的晦暗阴厉一瞬间消散。
“也是,皇上自来都是十分宠爱庄妃妹妹的,自然舍不得病着还冒着寒风前来,说起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这样的天气,就该免了各宫请安的。”
“皇后娘娘向来都是最为体恤各宫的。”
廖靖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倒像是讽刺居多。鸾鸠细细地打量着沉静的廖靖安,对于这个男人,倒是有些佩服的。这一句句话的,句句都是把那脑袋往刀尖儿上撞的,也亏得他竟然如此沉着淡定。殿内的气氛逐渐冷凝。
“璟安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哪里像我家十一,这话怎么冲,怎么顶撞来,回回都能气得本宫脑仁疼。”
鞠若欢一开口,又是眉眼含笑了。还抬起单手,蹙眉,揉了揉太阳穴。
“什么时候啊,璟安你教教十一,要是他有你的一半儿,本宫啊,这睡觉都得笑醒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十一弟那是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儿臣还羡慕不来呢!”
鸾鸠怔怔地望着鞠若欢,看着这个能够完全掌控自己情绪的女人。仅仅只是两次见面,鸾鸠觉得,自己却可以从她身上学到太多太多的东西。
“瞧我,只顾着与璟安说话了。来人啊,还不给八皇子看座奉茶。”
廖靖安谢恩嘴鸥下后,转头看向廖靖邺身旁的鸾鸠
“不知太子妃的身体有没有好些?听说东宫云良媛小产与太子妃颇有些关系,太子罚太子妃东宫门前杖责,太子妃身上的伤如今怎么样了?”
语气倒是关切的语气,就是那眸底尽是戏谑,等着看好戏的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