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观都顾不及思考主角间对话的诡异之处,听到这我见犹怜的声音,内心只剩下无尽的省略号。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找我了?”
安竹一怔。
韩辛树捏了下眉心,神色不耐,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梁助,景明301,麻烦来一趟。”
他挂了电话,黑沉的目光转向安竹:“梁助理昨天没跟你说清楚情况?”
“你现在出去,一会儿梁助就到,有什么疑问问他。”
“我不走, ”安竹摇头,倔强道,“我想跟你说。”
“你还没有资格。”
韩辛树看了眼表,抬眼示意佟庭轩。
佟庭轩立刻起身,打圆场:“晚啦晚啦,大家今天玩得差不多了吧,想续摊地跟我去cheers,有事的各回各家哈。”
一圈人附和应声,纷纷起身,说笑着道别,撤离现场。
韩辛树起身前,轻轻碰了下程观的胳膊,低声道:“走吧。”
程观如蒙大赫,连忙起身。
他跟韩辛树路过安竹时,安竹似要跟着出去,但被韩辛树叫住:“你留在这,等梁助。”
安竹委屈地停下,这次倒是没有反驳。
程观恨不得一步迈成三步地走出包间,跨过门口,彻底离开主角的楚楚可怜磁场,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么着急?”
程观笑,摇摇头:“再见韩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韩辛树顿了顿,还是说:“你不必多想,他是……”
“程程!”
林林从走廊拐角来,一眼看到了他。
“嗯?您说什么?”程观招了下手,没听清。
韩辛树手臂搭着外套,他看到了突然刹车的林林,摆手:“没什么,加个联系方式吧。”
“好。”
程观掏出了他的工作微信。
*
剧情过了一个大节点,这一周风平浪静,安竹自那天后老实了许多,张姐也停了她一天三份的静心口服液。
程观照常地打着两份工,每天晕头转向地过着,中间还生过一次病,人设使然,医院都没去,硬熬了下来。
不过也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由于程观很少打开工作微信,导致他看到韩辛树的消息是已经是三天后了。
盯着屏幕上的那句“今天有时间吗?”,程观心虚地回了个表情包,扯过好了几天的感冒作理由。
终于智脑提醒他去买某个药时,程观才磨磨蹭蹭地去了,期间手一直压低帽檐,恨不得把帽子扣在泛红的脸上。
为什么今天药房值班的是个小姐姐!!
他一把将药塞抽屉里,仰躺在椅子上放空,默默缓解羞耻。
张姐在门外叫他:“程观。”
“怎么了张姐?”程观闻声起身,即刻挂上笑脸,反手关上了门。
化妆间安静下来。片刻后,忽然晃过一个人影。
安竹悄然从换衣间出来,拉开了刚刚被程观关上的抽屉。在看清抽屉里的东西时,他咬紧了牙。
他就知道那个程观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买这种药!
他是想勾引谁?
安竹视线一抬,看到了桌上喝了一半的水杯。
仿佛罪恶的触角在向他招手。
*
程观总觉得莫名地热,他解了一颗扣子,在各位公子哥的起哄下又灌了一杯酒。
手指悄悄擦过脖颈,感受到片刻热烫,难道又发烧了?
“诶,最近的小道消息,你们都听说了吗?”有人神秘道。
“什么,不会是那家的吧。”
“哪家?”
那人作了个口型,韩。
“私生子吗。”
“对。”
“都说韩先生秘密找了那私生子半年了,还没找到。”
“那谁还不够优秀吗,怎么还要找。”
“这里头水可深着呢,谁知道,以那老头的手段找半年都找不到,我看呐,肯定是有手段比他还高的捂着呢。”
有人了然一笑。
郑少的手臂搭在程观背后的沙发上,听着他们闲聊,一侧头,忽然注意到程观的不对劲:“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程观反应有些迟钝,保持着工作微笑,“可能喝酒上脸了吧。”
“你酒量之前不好着呢吗。”
程观摇了下头,看着周围封闭的环境,有些喘不上气,他便冲郑少笑笑:“那应该是闷的,我出去透下气,郑少你们玩,我一会儿就回来。”
郑少嗯了声:“难受接下来就别喝酒了。”
“好。”
程观起身走出包厢。
他本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下,可眼中的走廊却渐渐扭曲,耳边是加速的心跳鼓点,他听到自己的喘息。
程观摇摇晃晃地走着,等注意到愈发明显的打量视线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靠。他忍不住骂了句。
他躲开一个人要扶上他腰的手:“谢谢。”
“小帅哥,醉了吧?”那人挑起粗眉,还要伸手。
他挡开,疏离道:“不好意思,有人在等我。”
说罢,往前快走了几步,那人赶着说:“什么人啊,小帅哥,我带你去呗。”
程观走得急了点,一个踉跄,兀然撞入一个宽阔胸膛。
沉稳的木质香调在他鼻尖蔓延开,他眼神迷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