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缓缓转过身抱住他,刚醒来,声音还有些沙哑,“不怕。”
谢弄清怎么不怕,怕死了,半年多以来一直提心吊胆的,他捧住萧临的脸轻轻吻住,两人交换了一个湿吻后,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一醒来就在空地站着啊?”
“一时恍惚。柳雨的墓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
虽然一直没醒,但每次谢弄清说点什么他都能听到,因此他也对现在的情况大致有个了解。
翌日。
两人到了墓地公园,没买花,带了两条大白鲨和红酒过来,雨姐不喜欢花。
拿出三根烟点上红插在墓碑前。
谢弄清将晓晓的死亡真相一一讲诉,是给雨姐听的,也是给萧临听的。
实在太过唏嘘。
萧临身体还没好,谢弄清把他打扮得跟圆球一样,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还带了一条围巾和针织帽,眉毛下的眼睛一直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一直跟她说可以重新做人。所以她才没对王深下死手。以她的身手,三个王深都打不过她,是因为我......”萧临的脸色无比苍白,穿得再厚都裹不住这寒冬的冰冷。
谢弄清握住他的手说:“雨姐她或许不会怪你。”在雨姐说出她活不了那句话时,他看见雨姐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丝解脱。
他也很希望雨姐能够活下来。
雨姐进去坐牢,或许还得坐个十几二十年,但总比死了好,她也才三十岁而已。
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阴差阳错。
如果晓晓没死,如果老郑没死,如果王深没被贩毒的利润迷了眼睛,如果连景妻儿没有被绑,如果自己行动再快一些,太多太多的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七年后。
马路中央站着一个警员正在指挥交通,不远处跑过来一个穿着白T黑裤的男人,朝警员喊着:“萧临,下班了吗?我们晚上去吃烛光晚餐啊。”
警员看一眼时间,跟来接替的警员做一下交接,走到路边,拿下帽子,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你怎么跑出来了?等我回去就行。”
谢弄清靠在他身边,“壮壮想你啦。”
七年前萧临申请调到交通部,原本萧临警衔高加上南安德社和天星帮的瓦解行动中立了大功是可以直接上任高级督察的,不过萧临拒绝了这个调任。
谢弄清也调到这个片区当一个小警员,帮老人家找找失踪的狗,或者调节一下邻里矛盾。
“嗯。餐厅定在哪一家?我们去商场买套衣服吧,我穿着这个不合适。”
换完衣服后两人抵达顶楼餐厅,坐在天台上吃烛光晚餐。
零点时,漫天烟花绽放。
人群热闹拥挤。
谢弄清举杯:“来,一同庆祝香港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
萧临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恭喜香港回归祖国。”
两人喝了许久,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些年治安趋近于稳定,那些社团一一瓦解,大多数都转型做起了其它行业,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哪里冲出来一堆古惑仔当街砍人。
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小村屋。
小村屋经过改造,变得十分适合养老,有个两室一厅,另外那间被萧临改成浴室,放了一个大浴缸,他跟第一次见面一样坐在浴缸里,对着谢弄清勾手,“自己来。”
谢弄清笑着走过去,“大佬的烟真好抽。我可以用其它地方抽吗?”说完他就感觉萧临的呼吸重了不少。
结果其它地方就被萧临抽肿了。
隔天醒来,谢弄清迷迷糊糊的跑去找在钓鱼的萧临,跪坐在他身边,朝他张嘴,“大佬,嘴巴肿掉了。”
萧临转过头抓住他的下巴,“再撒娇的话,我保证你消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你好色噢大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