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简陋。傅总可以让保镖进来擦擦椅子再坐。”谢弄清提了提眼镜,把茶水泡好递到傅烈那边。
傅烈伸手拍了拍坐下,他记得以前每次出去外面,谢弄清都会带着消毒纸巾帮他擦过那些桌椅才让他坐下,到底是情分不同,身份也不同了,“小钦。”他抬抬手,旁边的助理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谢弄清,“这是你应得的。你把小影养得非常好。”
谢弄清略带讥讽道:“这算什么?买断费?”
“怎么跟傅总说话的!”助理忍不住斥责。
傅烈一听沉沉‘嗯’了一声,助理便噤声退到后边去,不满地看着谢弄清。
“你拿着便好,算是我对你的补偿,里面的钱够你无忧无虑的花上一辈子。我希望你可以离开这里。”
谢弄清闻言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离开?我早就离开傅氏了。我还能怎么离开?”他不会忘记为傅氏鞠躬尽瘁那些年让自己得了胃病,要不是治疗及时,早早便得胃癌死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傅烈见他敬酒不吃也不跟他客气,收起笑意道:“不要让小影再见到你。他明天就会改成傅姓,那是我的儿子,你别想利用他。”以谢弄清的才能,如果利用对严影的养育之恩去报复傅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谢弄清不屑去搞这些,但还是得丑话说在前头,把这个苗头扼杀。
谢弄清冷笑道:“利用他?我真想让傅氏破产,我需要利用他?别忘了,多少项目都是我经手,你们现在还在运行。包括那些不可告人的账目,我哪样不知道?我想报复你,十二年前就可以,不必等到现在!”原以为大少爷或许有难言之隐,没曾想是他想多了,大少爷绝情起来,无人可比。
其实他现在不该直接说出来,说出这些会给自己惹杀身之祸,今天傅烈从这里出去,明天他的死于意外的新闻就会刊登出来。也不是他的一贯行为作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涉及到严影自己会变得这般冲动。
严影四岁就跟着他,如果可以,他不想严影离开身边,可是严影到底是傅氏的血脉,傅氏也有他的一份,若当初傅烈没把事情做绝而是认下这个孩子,或许他不会想让严影夺到整个傅氏,可那些仇恨一日不忘。
“你!”傅烈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威胁我!”他起身,落下一句,“我今天来这里是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识趣就拿着钱离开。”说完便甩手离开。
谢弄清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道:“如果不是我放风,你找的到小影吗?我把他好好养这么大再还给你,我从此不欠你的!但你要是对小影不好,我一定会把他抢回来!”此事过后,傅家对他的恩一笔勾销,但他对傅家的恨,绝不会散去。
傅烈冷哼一声消失在门口。
几个月后,严影偷偷请假想见一见谢弄清,太久没见了,他很想念,可是他回到家敲门没人开,开锁后又见不到人,去谢弄清的公司找只得到一个早离职的消息。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干的,谢弄清不会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他压下心里所有的不痛快好好当傅烈的乖儿子,沉迷于学习经商技巧,管理技能,有点权力后派人出去找谢弄清,可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没半点声响。
被傅烈发现他在找谢弄清斥责他许多次,他便不再寻找,要先稳住傅烈才行,他的两个同父异母弟弟早就被宠得不像样,他压根没放在眼里,努力工作和学习,争取找点拿到掌权人的位置,只要他接管傅氏快一天,他就能快一天见到谢弄清。
一转眼,六年过去。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总,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助理将文件递给办公桌面上便低着头没再说话,她家总裁不喜欢别人多说话。
现如今的掌权人是一个私生子,十几岁便展现出卓越的才能让傅董事长刮目相看,今年正式接过交接棒,成为新的掌权人,不到半年,傅氏集团的版图一再扩大。
她在傅氏待了许久,前后给几个总裁当过助理,她悄悄瞄一眼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脸庞刚毅如雕塑,充满男性独特的霸气,而那深沉的眼神让人深陷其中,不由自主地迷失。眉眼间跟傅董事长有些像,但也不是太像。
这股气质倒让她想起许多年前跟她共事的一位特助,严钦。
虽说严特助是助理,但几乎所有决策都是严特助在做,傅董事长那时还是总裁不怎么管事。
“好了,你出去吧。”严影把字一签便让助理拿走,他转动椅子面对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
严钦,六年了,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