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骗你了?”,怎料转身朝她瞧来的人,神情却一脸委屈:“我说与你合作登东溟大船,你现下不是已在吗?”
合作是协助他登船,话是如此说,可此行,压根无需巨鲲出太多力,一个疯癫的海沙帮,击碎一切计谋,以至于上船一事,轻而易举。
“你!”,被气到的人,只觉得心口发闷,有一股气劲仿若要破口而出,重伤躯体,想着保命为重,便不愿惹怒对方。
“宋家与水龙帮亲密,宋玉致一女子,你以为选择她,能落到什么好”,又挑拨起,事实如此,水龙帮定然是宋家第一选择。
话听得握着洞箫的女子,微微一笑,竟而同意地点头,“多谢提醒”,更有感谢。
见云玉真主动往香玉山的所在走去,又听其言,以为女子要为这段话动摇,宋玉致只觉不安,本想要劝阻,可突如其来的一剑,令她措手不及。
利刃穿透,待剑被拔出,痛意这才缓缓传来,随后变得剧烈,他满目的惊恐,瞪大浑圆的眼珠,紧盯着出手女子,一切皆是他的始料未及,云玉真,贪财,羸弱,向来会趋利避害,故亦于控制,这些关于女子的调查,在此刻像是一场笑话。
“公子,你好像想错了一件事”,无视这一切,云玉真言语着,同时将染血的剑,在香玉山的衣衫上有所擦拭,直到恢复如初,见她洞箫向下微微一甩,剑便「嗖」的一声重新藏回洞箫之中,“谁说本帮主,选的是宋家”,她说着,眼瞧着地上人在不甘和怨愤中不得不死去,眼中自有一种爽快,可惜,还是让他死得太痛快,这般想着,转头朝宋玉致瞧去,神情已恢复如常,嘴角挂着浅浅笑意。
那神情,看得宋玉致心里直一咯噔,云玉真好似在告诉着她,不相干的人已经没有,她们不会再受到任何打扰,思及这般,宋玉致的身子划过一丝冷颤。
“它与你契合,就当是本帮主向宋家讨个好,你且拿着”,将宋玉致的严肃尽收眼中,她的嘴角含笑,话题自然回到鞭子身上。
“这”,宋玉致收敛心中的震,低头看过手中物,想着确实用来顺手,可平白无故,她亦不敢收云玉真的馈赠,更何况是讨好,这等虚无的理由,“我记得,你方才言,并非选的宋家。”
“呵~”,云玉真突然笑出声,连身子都发出细微的颤,但见她半捂住嘴,“我骗他的,气他个死不瞑目才好”。
心里的抽搐,只有宋玉致自己清楚。
“宋老在江湖自有威望,若能于宋家讨个人情,自是值得的”
许是云玉真着实太过谎话连篇,宋玉致可不敢信,这位帮主,令她觉得无比危险。
估摸着是意识到宋玉致的警惕,云玉真倒也没有纠结,“走罢”,进而便是要离开,在见着宋玉致疑惑不动时,这才主动解释上一句,“不是要东溟账本?”,眉眼微挑。
思及此,宋玉致也不再多想,反正即来之,则安之,遂跟上云玉真。
与之并行走着,她又不经意地想到那个黑衣女子,直觉怪异的同时没忍住开口问询。
“先前那人是?”
“谁?”
“救我的姑娘”
“她啊”,耳边传来刻意拖长的语调,就在宋玉致觉得心神都被调起时,耳中却只落下一句,“帮手”,瞬时,心神仿若溃散,难受不已。
“宋小姐,对秘密不要窥探过多,可牢记了”
本欲追问的心,因为这句告诫而被压下,虽有些难受,但转念一想,还是东溟账本更为重要,便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