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对于本人而言极具敏感性,沸腾的音乐声中,上杉惠隐约听见这个高挑的白发男人念出他名字,略显不安地挣了挣,却被这双温暖有力的臂膀加大力度拥住,上杉惠愣愣地看着宇髄天元,一时半会与二次元的纸片人形象没对上。
上杉惠只见那双紫红色的明眸犹如绚烂的烟花般华丽耀眼,略显困惑与探究地凝视他,鼻间缭绕着樱花香味浴盐的芬芳,虽然对方的目光称不上多友好,但气息堪称温和。
被这样亲密无间地搂着不放,上杉惠又羞涩又紧张,小白手紧紧攥住宇髓天元的衣襟,在嘈杂的人群里扯着嗓子问道:“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你养过的一堆弟弟们在找你。”宇髓天元紧紧盯着上杉惠,1米9的身型即便是在这种场所也依然具有极大的压迫感,他声音并不大,却在混乱噪杂的人声音乐声里能够被清楚地识别,“我是鬼杀队的音柱,宇髄天元......在我说出他们的名字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是上杉惠本人吗?鬼腹子出生的上杉惠?”
上杉惠愣了一秒,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是上杉惠.......弟弟们?你是指实弥和义勇吗?”
宇髄天元眼神微眯:“看来你和这届柱们缘分颇深啊,还有新上任4个多月的时透双胞胎兄弟,听说他们的哥哥都是同一个人......但时透兄弟说他们哥哥半年前被鬼杀死的时候外形并没有怎么改变,依然是17.8岁的模样,你是怎么回事?你这具身体年龄撑死13岁大吧。”
上杉惠还没来得及高兴下时透兄弟平安进入鬼杀队,就被音柱这致命问题砸得头大——他自己都对这时空悖论一无所知,人家鬼杀队也给这堆柱们共同的哥哥搞迷糊了.....估计是发现时间对不上了。
上杉惠苦笑道:“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
上杉惠正欲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宇髄天元大手“啪”地一下抓住某只预备来扯怀里小孩长发的咸猪手。
他们正在人群中搂搂抱抱各种质问时,豪门公子哪受过被陌生男人当面抢‘女人’的窝囊气,毫不客气地想去宇髄天元怀里抢人,谁知这个白发男人看似被怀里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孩子,反应竟如此迅速。
宇髄天元高速思考下如今的局面,放松自己冷下来的面部神经,勾起熟稔的虚伪笑容,说道:“不好意思,这个小孩是我朋友的哥......妹妹,委托我来带她见见世面的,不如你去叫个专业的过来吧。”
挥金如土的贵公子哪吃这套,但宇髄天元身上的气息给他一种森冷的紧迫感,虽然他是在笑,可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容反抗,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富二代直接被震住了,突如其来的恐慌将从手指到心脏的血管都给冻结起来,等他缓过神,宇髄天元已经带上杉惠从他面前消失无踪。
酒馆一楼的圆形大厅人潮汹涌,灯光昏暗,数不清里面到底有多少群众,但对于忍者退役的音柱而言带上杉惠离开是轻而易举的事。上杉惠发现自己离大门越来越近,意识到这位柱想做什么,双手慌慌张张地抱住宇髄天元脖子,蹦到他耳边吼:“别带我离开酒馆,上弦伍会感应到的!!”
宇髄天元瞬间停住脚步,瞳孔紧缩:“你是被上弦带到这里来的?他在哪?”
上杉惠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都能感觉到宇髄天元有多强健,紧绷的肌肉和虬结的青筋坚硬得恍若刀枪不入,甚至能感觉到一层薄薄的皮肤下凸起的血管里面跳动的脉搏。上杉惠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左手上的戒指,说道:“你带我去那边的卡座说话吧,这里这么吵,只要我一直留在酒馆那家伙不会专程下来找我的。”
酒馆里除了吧台还设置了十来个用室内植物隔出空间的卡座,虽然人流量依然密集,私密性不高,但大部分男女都沉浸在原始欲望里无法自拔,除非有心人专程竖起耳朵躲植物后面听,要不在沸反盈天的人潮里根本听不见别人说话。
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宇髄天元花钱购买两瓶洋酒和水果拼盘装样子,端着一杯普洛塞克白葡萄酒不喝,也不准上杉惠的狗爪子去碰酒,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手上的戒指是鬼做的?鬼能够根据媒介追踪你的范围是多少?”
“.....我先说好我是站在人类这边的。”上杉惠恋恋不舍地从葡萄酒上移开目光,只好拿叉子戳块蜜瓜吃,纠结地说,“我也是这次重生才发现我的血肉可以让吃下的人或鬼对我产生好感.....简而言之鬼舞辻无惨大概是喜欢上我了,他在我上一次的生命里吃过我的心脏,所以6年前他没杀我,一直把我养在异空间里,还准我出来活动。这枚戒指是无惨做的,我摘不下来,我的血液能转化黄金你知道吧,上面的黄金可以保护戒指不受阳光腐蚀,戴了几年后我发现上面的金箔抠也抠不下来了......有个上弦鬼告诉我他们能根据戒指定位我的位置,具体范围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宇髄天元的脸庞隐藏着植物的阴影下,显得有些冷漠。
“无惨的能力是什么?”
上杉惠再次举起自己的左手晃晃无名指,无奈道:“无惨大人的能.....宇髄大人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成吗,说顺口了哪能这么快改过来!我这六年不这么谨小慎微地说话小命就没了!无惨、唔、无惨的能力、相貌、性格,关于他本人的事情我没办法说出来,我提他的名字可以,但是上次跟黑死......上弦壹多问了一句无惨的能力,就被戒指给电了,类似漏电的感觉吧,反正我舌头麻得说不出话来,头发都给电得炸毛了,我想说也没办法,你问问别的吧,貌似只有无惨的事情受到限制。”
上杉惠脸上写满“诚恳”二字,宇髄天元对他满肚子都是问题,一时片刻也不差无惨的事。
“上弦伍的能力是什么?”
“玉壶喜欢做花瓶和折磨人类,他可以从任何一个他做的花瓶瞬移,召唤很多金鱼还有海洋生物似的东西对人类发起攻击,手摸到的东西会变成鲜鱼,吐出的千本有毒,还可以制作水牢封杀猎鬼人的呼吸法。”上杉惠双腿交叠,面无表情道,“这是我最讨厌的一个上弦,长得丑品味差,其他鬼大部分是以补充营养或完成无惨任务的目的捕杀人类,就这个上弦从人类起就爱折磨水生动物,变成鬼后更是肆无忌惮抓人,还会把各种人的肢体缝合到一起做成艺术品.....他以前还经常跟无惨说要杀我。”
音柱沉默片刻,说道:“我不能在这种场合和他开战,这家酒馆少说得有上千人。”
上杉惠内心紧张,察觉宇髄天元表情比打工人跟老板开完8个小时会还要阴沉埋汰,偷偷摸摸想去拿葡萄酒......又被音柱一把捉住,上杉惠怒了:“你别拦我,我每次跟鬼杀队扯上关系就没好事发生!我可能又要死了!我死之前让我喝醉酒好上路呀!不过说真的你这两瓶酒比无惨平时买的差了两个档次,堂堂音柱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不是舍不得给你喝,即便灵魂年龄过关你这身体年纪也太小了。”宇髄天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是在想办法怎么把你救出去吗,我们现在呆在这里每分每秒都很危险。上弦伍啊.....蝶柱你认识吧,听说是你救了她,只是香奈惠至今还昏迷不醒.....你觉得我单挑上弦伍能杀过他吗?”
上杉惠面露纠结。音柱这个问题真难住他了,要知道21世纪网友们为了九个柱的战力排名吵得不可开交。说玉壶不强吧他是上弦之五,比堕姬妓夫太郎还高一位;说玉壶强吧......他是唯一一个被柱单杀的上弦......不过这个时间点到剧情开始还要好几年,音柱未来杀个上六都被毒折腾得够呛,上杉惠目前来说并不看好他。
“......你还是不要想单挑的好,或者说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地点,我今天还是跟鬼回去,等下次你叫上鬼杀队的其他柱一起来,3个以上的柱一起干肯定能弄死他。”上杉惠想到几个柱一起围猎玉壶的场景,心情都舒畅起来,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
宇髄天元眉眼深沉,俯首凝视上杉惠:“你确定你擅长说谎和编故事吗?你这次要是还跟鬼回去,多半再也出不来了。”
上杉惠一愣:“也不用编故事吧,谁能知道我出来玩一趟还能遇到柱,无惨也不知道我和鬼杀队有联系,我从没跟他们提过鬼杀队的事。”
“你的这个戒指,仔细感知后鬼的气息相当浓烈。”宇髄天元点着上杉惠手上的戒指,缓缓道,“鬼的感知能力也和距离有很大关系,如果这个玩意真的是无惨做的,那大概他能在与你接触后通过这个媒介察觉到猎鬼人的气息,到时候你怎么编故事多半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了。”
上杉惠浑身冒汗:“那....那怎么办?你、你抱着我跑的话速度快也不一定能甩开玉壶。”
“嗯,而且我刚想起来,你刚刚提过的花瓶.....这个小镇很多商铺都摆着同一个手艺人制作的花瓶,根据你说的能力,或许整个小镇上弦伍都可以来去自如。”宇髄天元思索片刻,心里有了计较,肃穆道,“你有办法把上弦伍叫去镇外的寺庙吗?现在离天明还有5个小时,如果你能拖住他,我或许能叫离这最近的柱赶过来,那里不会危及平民,我可以在那里斩杀他。”
音柱的提议很有条理,但上杉惠听着有些茫然,看着不远处巨大的玻璃鱼缸,有侍从正在喂鱼,里面的鱼群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这种冷血动物似乎对照顾他们的侍从也有了稍许的记忆,吃完鱼食后侍从把手伸到水面,鱼儿们还会去亲昵地蹭他的手指。
上杉惠一阵恶寒:“其实你们没必要非亲手杀他.....玉壶把无惨的宠物带出来搞丢了,无惨会亲自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