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阿什莉带着维克多来到了营销部的会议室。两位营销主管——塞斯跟伊万——用白板给维克多展示了制服的几版设计方案，区别不外乎都是改变配色与增减布料。

维克多更偏向于选择与白金完全不同的黑红色调，也在心中选定了白板上的某版方案。

只是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设计成紧身衣？”

“紧身衣显身材啊！”塞斯眉飞色舞地说。

“无论哪个年龄段的群体都不会拒绝性感！”另一位主管伊万补充道。

维克多回想起自己乔装成无敌少侠的经历——那不算什么美好的体验。他讨厌肌肉被包裹在紧致布料中的感觉。

“……我不喜欢紧身衣。”他否决了二人的提议。

两位主管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他们的上司。后者冲他们使了个严厉的眼色，让他们赶紧闭嘴。

“那就不穿紧身衣！”阿什莉面朝维克多，笑意盈盈，“你看……哪一款方案合你心意？”

维克多将自己的选择告知给了在场三人。

在这之后，营销部又搬出了为他量身打造的“人设”。

“你逃离了死神的魔爪，浴火重生，重返人间，但地狱彻底改变了你的内在，让你变得孤僻冷傲，封闭自我。”

“唯有粉丝热情如火的爱，才能融化你外在的坚冰。”

塞斯动情地描述给予维克多的设定，说着说着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旁的伊万同样做出了夸张的肢体动作，双手握拳举在胸前。

“是的！你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摘下戴在脸上的面具，拥抱这个曾把你伤得最深的世界！”

“你叫‘毁灭’。你既能摧毁抵挡在你面前的一切，又能用毁灭的力量守护平民。”

二人沉浸在他们所呈现出来的形象中，丝毫没有发现维克多已经开始数起墙角摆放的盆栽叶数。

“外表冷酷，内心狂热。如此美妙的反差感，能极大拓宽24-50岁的女性粉丝群体，激起她们的保护欲！”

“你的外形也十分有号召力。亚洲的消费力逐年提升，七人队亟需打入亚洲市场。”

阿什莉十分满意地点头，“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干得好！”

她看向身旁的维克多，“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维克多漫不经心答道。

阿什莉悄悄松了口气。两位营销主管也为部门琢磨了一晚的想法得到认可而击掌叫好。

高兴过后，塞斯开口询问“超级七人队”的新成员：“话说，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阿什莉也回过神来，“是啊……那可真是个好问题。”

三种视线同时射向维克多，而后者收回了落在盆栽上的目光，瞥了眼对面沙发上的两位主管。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容于嘴角处浮现，让阿什莉不由自主竖起汗毛——呆在祖国人身边这么多年，她可太熟悉这种表情了……

维克多轻描淡写地给出一个把所有人都吓得半死的回答。

“我可以捏死祖国人。”

-----

七人队的新星被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绝大多数来自于单纯好奇的平民，有些则来自于对超能力者心怀戒备的群体。

“——所以，我们要拿这个‘毁灭’怎么办？”

休伊·坎贝尔靠在厨台边上，焦躁得抓挠头发。

“我不知道。”安妮摇起头来，同样心乱如麻，“他应该早就死了啊……”

“等等，你认识他吗？”休伊从厨台边上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安妮。

安妮问他：“你还记得四个月前发生在布鲁克林大桥上的车祸吗？”

休伊点点头，随后说出她所暗示的事情：“你是说，他是金多金大学的学生——”

“戈多金。”安妮不厌其烦纠正他。

“好吧……戈多金。”休伊干巴巴重复了一遍，沿着话题提出自己的疑惑，“这会不会是祖国人的阴谋？”

安妮想起早上在沃特塔会议厅目睹到的画面，加上先前的种种迹象，点头肯定了休伊的猜测。

“维克多——毁灭可能是祖国人的帮手，而且，我认为……他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还要亲密。”

安妮为自己的这番猜测起了鸡皮疙瘩，她的男友同样不安地搓起手臂。

“你是说，他们是亲兄弟？”

“不，他们怎么看都没有血缘关系。”

“哦天哪……”

虽然害怕未知的敌人，但休伊却坚持逼迫自己直面恐惧。

“我们不能再用‘干净’手段解决问题了。”他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我们得按照布彻的方式，不惜一切代价。”

安妮沉思片刻，“你想好怎么应对纽曼了吗？”

听到曾给予他联邦超人事务局（FBSA）高级分析师职位的名字后，休伊变得犹豫不决。

“我能避开她，旷工去跟布彻见面，”他迟疑道，“但得牺牲一下我自己……”

安妮用眼神询问他，后者再度搓起自己的手臂，这次并不是出于不安。

“我不能装病，也不能服药——他们会查出来的，所以……”

他深吸口气，向安妮吐露出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我得让喜美子折断我的手。”

-----

维克多这一周的行程被排得满满当当。

他穿上营销部为他设计的新制服，奔走在各个电视台中，拍摄写真集、代言广告、成立自己的慈善基金会、上电视采访——

即使白天如此忙碌，晚上他也拒绝睡在风暴的旧公寓，仅在刮胡子时才会选择“借用”旧公寓的卫生间。他把自己从其他世界带来的包裹藏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这样就不用担心装修期间会被人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