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看见他吐口水,嫌弃的不行,心里说不出的烦。
随后男人手在比划了两下,一把手枪凭空出现在男人手中,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云听。
男人心里止不住的欢愉,唇角压不住笑意,“你跑啊,再快能比子弹快吗?”
“砰——”
一发子弹射出去,云听弯腰躲过。
“操!”男人开始变得烦躁。
“砰!砰!砰!砰!”几发子弹连连打出,云听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年轻男人侧面。
“砰!”
距离太近,云听没躲,伸出右手挡住了最后一颗子弹。
血从云听捏紧的拳头了落下几滴。缓缓张开手掌,陷进手心的子弹落下,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悦耳的声音。
云听掀开眼皮,一双黑色的眼睛紧紧盯住年轻男人,“现在轮到我了。”
混着金属在教堂里回响的声音,使云听的声音多了几分诱惑和危险。
“你你你……”年轻男人彻底慌了神,僵硬的双腿想要后撤。
云听弯腰蓄力,随后一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
年轻男人在用身体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后,砸向了后面的桌椅。
男人艰难地撑起上身,试图站起来,却又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再次倒下。
云听走到一旁,将年轻男人掉落的手枪捡起来,正端详着,手枪就从她手里消失了。
大概是戈安让手枪消失了,她看了一眼神像也没再管,向男人走去。
当云听在混乱的桌椅中看到那个年轻男人时,他颤抖的双手又一次对着云听举着手枪。
云听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幅度,“手枪杀不了我。”
“手枪不……行,但是上面……的毒可以。”年轻男人也不服输地笑着。
云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已经不是刚才子弹留下弹孔的样子,而是凸起来,红里泛紫,还有脓血瘀在其中。
子弹上面还有毒?云听第一次见到会在子弹上涂毒的人。
云听无所谓地甩了甩右手,“你有遗言吗?”
年轻男人嘴腔里一股血腥味,但他却笑着,笑得胸有成竹,“你是有灵智的。我告诉你……这毒你解不了咳咳,会死,但是我有解药,放了我,我给你解药咳咳咳。”
云听摇了摇头,“建议驳回,我的神不会让我死的。”
说完抬脚就要踩爆年轻男人的头。
神像手里的宝石再次发出刺眼的光。
云听狠狠踩下,踩到的却是神像下面的台阶。
云听又短暂失明了。估计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她抬头看了一眼神像。
“操!”
她踢了一脚台阶后,随便找了个没坏的椅子坐下来。
年轻男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而紧闭双眼,不仅没感受到任何伤害,还听见云听的声音不在他附近。
他有些疑惑地睁眼,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痊愈了。
他站起来,看到云听在前面坐在椅子上,脸隐没在黑发的阴影里,却依稀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趁这个时候,年轻男人从系统仓库里调出两个弹夹,迅速地装上之后就瞄准了云听的头。
然而,现在的云听根本不想管他,在子弹打打过来的时候,云听只是抬起一只手挡在头旁边,面无表情的接下了这些子弹。
将手里的子弹漫不经心地丢在地上,懒懒地说:“还想打吗?我们出去打吧。”
这个年轻男人满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不就是游戏里的NPC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一边手枪换弹夹,一边靠近云听,“就算你能杀了我又怎么样?我是为了胜利而死,我是光荣的。我在现实里受人簇拥,被人爱慕,而你,游荡在这个连怪物都没有的世界了,又能做什么?连做NPC都是孤独的,又是多么可悲。”
啊,云听突然有些感慨,也不算没有活物吧,树啊,鸟啊,蝉啊,蚂蚁啊不都是活物嘛。
至于一些相对来说大型的活物的话,记得好像有一天,云听无聊到了极点,所以出去把外面的它们都杀了。
它们都还在重新孕育中,虽然不算完全死了,但是就目前来看,除了云听自己外,好像确实没见到其他相对大型的活物。
也不怪这个年轻的男人会这么想。
那游戏又是什么?NPC又是什么?
之前偶尔有听见来过的旅人提到过,上次那个男人留下的本子上也写的有。
这座教堂是处在沙漠里的绿洲中,难道是沙漠外的人发现并且试图破坏这里吗?难怪来这里的人都要抢戈安的宝石。
有点道理,云听似乎又说服了自己。
那自己有必要去外面看看了。
不对,戈安每次都阻止自己,自己为什么还要守护她的宝石。
年轻男人看着眼前的云听一会儿撅嘴,一会儿摇头的,似乎陷入沉思,并且还很纠结。
但他才不管,又打出了一梭子弹。
和刚才一样,被云听毫无压力的接下了。
云听转头看着他,“你,带我出去。”
“啊?”年轻男人仅留下这样一个音节,身边就响起来警报声,随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啧。说话说一半就跑了。”云听又烦躁又无奈。
她站起来,往角落里那个破旧的背包走去,这是云听第一次意识到沙漠外的世界,她应该可以去看看。
还是那个本子,云听又将它拿了起来,开始翻动。
“世界线”、“游戏副本”、“平行世界”、“通过条件”混乱的信息涌入云听的脑子里。
她砰的一下合上本子,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
再睁开眼睛时,那双黑色的眼睛好似在发光一样,目光灼灼地抬头看着神像。
“我的神啊,愿意和我一起出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