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里，钟照君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一头金毛雄狮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它老死了。

很快，它就会变成食腐生物的狂欢，葬于天地。

“啪嗒。”钟照君把那枚印着中文“灭”的玉佩扔到了溪水中。

这就是司命要求她放的地方，司命的原话是：“踏过边界线之后，随手一扔就行。”

没有任何变化，万物保持着它们的原有的规律，但钟照君相信，必要的时候，那枚玉佩一定会发挥它的功效。

……

在这片原始草原上，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弱肉强食，野兽不只是掠夺食物，还有结晶。

这里更像是巨大的“培养皿”，通过非凡能量的聚集，形成了强大的魔兽。

原来这里才是兽潮的发源地。

就算是以钟照君和暮晞韵的水平，也不敢大摇大摆地行走在草原上，这里埋伏着很多高超的捕猎者，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就比如说眼前的一块石头，钟照君靠近的时候，这条岩蛇发动了攻击。

钟照君和暮晞韵的所有反击都像是挠痒痒一样，好在这条岩蛇行动缓慢，就靠伏击猎取食物，第一下不成功，基本能逃脱。

钟照君和暮晞韵也是如此，走为上策。

保守估计，那条岩蛇应该是“美杜莎”，大地母神途径的序列六。

有别于魔兽森林中以攻击力为著称的冥蛇，这种岩蛇把专精点在了防御和伪装上。

草原上，最危险的地方是水源，强大的魔兽通通聚集在周围。

还好钟照君不用冒险，有暮晞韵在，就不愁水的问题。

“来都来了，顺道解决进阶所需的材料吧。”钟照君采用了经典语句“来都来了”。

如果出去，想获得序列六或者序列五的魔药，是真的困难重重。

最好，把钟照君自己的那一份序列五魔药也获得了，这叫提前规划。

暮晞韵反常地拒绝了她的建议，道：“不行，这里面的结晶不能服用。”

“为什么？”钟照君一瞬间想了很多。

“会被同质化。”暮晞韵吓唬钟照君，“会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

“那这些魔兽是如何出去的？”钟照君感觉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暮晞韵压不住嘴角，笑了出来。

“好呀你，骗我好玩不。”钟照君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暮晞韵笑完，正正经经地说：“我接下来说的不是开玩笑，你确实不能在这里进阶，而是要出去，上报给教会，获得对应的魔药。”

“毁灭之锤途径和世界之树途径一样，低序列无所谓，一旦到了中高序列，会受到的影响极大，如果你不在祝福下晋升，很有可能疯掉，这是来源于途径本源的影响。”

“那我岂不是不能隐藏实力了？还有，我晋升速度飞一般，不会被怀疑吗？”钟照君服用一口水，勉强把硬得能砸死人的干粮咽下。

暮晞韵则简单多了，把干粮化成浆体，直接喝了下去：“你这速度，在历史中，都排不上号，怕什么。一年内，别说从普通人到序列六，最恐怖的那位，一天从普通人成为半神。”

“当然，这样后患极大，根基不稳，实力也和正常的半神有天壤之别。”

所以，以我的资质，就算有金手指，加上奇遇才勉强比得上那些天才……啧，莫要比，过好自己就行。

暮晞韵难得夸奖道：“你不用自馁，历史太长了，如果以十年为跨度，你绝对算十年一出的天才，而且，你一旦成为序列六，战斗实力直逼序列五。如果这样计算，绝对算百年一遇的。”

她这个是很高级别的赞誉了。

第一纪元，是没有非凡能力保密条款的，非凡者斗争非常激烈，经常有圈地为王，山头间你死我活的情况。

人就是升级材料，就是钱，在这种黑暗森林法则下，出现的绝世天才只多不少，百年一遇的，那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就算相对安全的第二纪元，天才也绝对不少。

不论太早以前的，只论当下，根据影子的调查，方景天突飞猛进的实力，绝对让人大跌眼镜。

他在两年不到的时间内，成为半神。

是的，钟照君八月底获得的情报证实，他已经半神了！

所谓的天榜有误很正常，因为能成为半神需要大机缘者，教会也是根据可能性进行的排列，也和以弱胜强的战绩有关。

钟照君把真实实力上报给教会之后，她大概率将位列天榜第二，因为她如今二十岁，就能序列六了！

至于为何不像修仙世界里打小培养，因为年龄越小，心智体越不成熟，所以大部分非凡者，都是从十八岁开始从凡人蜕变的。

而那些年龄小的，大多受限于身体，只能停留在低序列，而且过早地成为非凡者，反而对于后面的路有负面影响，极有可能一辈子的终点就是序列九或者序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