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啊,戚鹤将?”
“……”
戚鹤将没说话,鸯未眠站在他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却尺的目光从戚鹤将脸上挪过来,他摆摆手道:“抱歉,没忍住。”
“你做什么没忍住?这里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他转头去问帝离月,“你知道吗?”
帝离月摇头,又去看帝扶月。后者一脸了然,却对他道:“不该问的别问。”
于是帝离月再一次失望地对却尺摇了摇头。
鸯九在一旁看得着急:“所以到底是在笑什么啊?”
戚鹤将幽幽道:“他有病。”
鸯未眠笑不出来了。
还是月仓仓靠谱,把众人带偏的话题又拉了回来:“诸位,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鸯未眠也正色,向她确认道:“你确定要继续参与这件事?”
月仓仓点头,想了想,又道:“帝摘月,应该没那么容易伤我。”
“那好。”帝扶月道,“现下确认我们七人都选择参与这件事,要做的就是,杀了帝摘月和落江堂。”
她说着又在却尺身上下了一个阵,道:“你为凡人,各方面都不占优势,此阵可在受到攻击的一瞬间将你转移别处,你无肉/身,只要藏好,他们便无法通过气息寻到你。”
戚鹤将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却尺身上,总觉得有些因果牵连被忽略掉了。此刻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却尺,你当时为什么会让我们来如山?”
“什么?”却尺嘴比脑子快,问完了才开始回想。想了半天,他问:“有这回事吗?”
“有的。”鸯未眠道,“当时还是仓仓传音告诉我的。”
却尺还待再想,戚鹤将却心道不必了。
“不必想了。”鸯未眠对却尺道。
戚鹤将挑眉,侧眸看他,他便也望来目光。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二人心领神会,勾唇一笑。
帝扶月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二位今日,心情颇佳啊。”
这个笑了那个笑,那个笑了一起笑。还没有原因,有病似的。
鸯未眠收回目光,装作无事发生。
戚鹤将也淡淡转移视线,佯装漫不经心接过他要说的话:“却尺身上与我二人有因果纠葛。”
月仓仓问:“他为你二人所救才得出红塔,因果纠葛岂非正常?”
“话是如此说,只是……”戚鹤将蹙了一下眉,似在斟酌措辞。
“只是因果轮回,我们最初的牵连,怕是不只于此。”鸯未眠道,“或者,绝非偶然。”
却尺问:“什么意思?”
“你或许与我们的命劫有关……魂飞魄散。”说到最后,鸯未眠后怕地闭了闭眼,显然是又想到了方才戚鹤将将要魂散之时。
帝扶月温声安慰:“无事了,帝摘月他……”她忽然闭嘴,眉头也皱了起来。
月仓仓的面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
鸯未眠疑惑道:“怎么了?”
帝扶月沉声道:“月窟出事了。”
沉寂一瞬,鸯九抓住却尺的手,众人化作六道流光飞向月窟。
路上,月仓仓脸色白得吓人,帝离月也蹙着眉,杀意凛凛。
鸯九最先发现不对,问:“仓仓姐姐?……还有离月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帝扶月把了一下帝离月的腕,道:“他道‘帝摘月忘恩负义,实该千刀万剐’。离月是神明,又因不得不为之的原因将神魂一分两半,强烈的不满无法宣之于口,周身就会腾现杀意。”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正常。”
似是为了印证她最后这句话,帝离月周身的杀意开始消退,不多时便又恢复了那温和无害还有点病恹恹的模样。
鸯九点头,又看向月仓仓:“那仓仓姐姐呢?”
帝扶月安抚完帝离月,两人也齐齐往月仓仓的方向看来。
月仓仓摆手示意不要紧。
帝扶月道:“仓仓姐是月窟圣女,出了事,总会心痛。”
前方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戚鹤将眸光一凛:“那是什么?”
眼看他抬手就要结印,帝扶月忙道:“且住!那是我的神像!”
闻言,戚鹤将停了手,又转而去拉鸯未眠。不消片刻,几人就稳稳落在了那神像举起的手上。
却尺仰望着这尊三丈高的神像,问:“神明也需要神像吗?”
“不对。”戚鹤将注视着这尊神像的脸,忽然道,“这不是扶月姑娘。”
鸯未眠也看了出来,点头道:“只是眉眼间有三分相像。”
帝扶月点头:“二位好眼力。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的确不是‘扶月神像’,是‘引月神像’。”
不等几人疑惑,她继续道:“不知二位看这张脸,可还眼熟?”
经这一句提醒,戚鹤将和鸯未眠都翻出了当日帝扶月传过来的记忆,想起来了,这神像其实是帝引月不曾消散的躯体——或者说,尸体。
……有点诡异呢。
这两人又动作一致地点头,神色还有些不自在,却尺道:“怎么了啊?你们怎么又这幅样子?”
戚鹤将敛眸,鸯未眠轻咳,二人的声音出奇一致:“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