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锦游的身形逐渐清晰,牢房中的鬼愣了一下,一只胆大的鬼鼓起勇气问:“你是…新来的鬼?怎么不见他们押你来?”
“呸,别跟他说话,说不定又是那狗官的帮凶!”锦游看向说话的鬼,好整以暇地说:“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我来这里是想搞清楚,锁魂夺魄阵怎么破,以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不是那狗官的帮凶?怎么证明?”说话的鬼藏在牢房的阴影处,隐约可见一双警惕的眼睛正看着锦游,等待锦游的回答。
锦游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向他们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包括阎百川的事。为了令众鬼信服,锦游还说了在门口遇到的修士鬼之事:“那两个守在门口用剑的修士你们应当认识,他们已经被我解决了。”
“他们那么厉害,你怎么可能杀的了他们!”锦游觉得这人烦死了,直接凝出一滴黄泉水靠近他:“就凭我厉害。现在信了吗,信了就快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还赶着救人,没时间在这慢慢回答你的问题。”
那人下意识后退几步,对直觉眼前的水滴不是他可以轻易触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说:“那狗官手下有不少鬼,其中不少都是我们家人。而我们,不过是他看不上的废物罢了。”
“不止这样,”见他开口,不少鬼也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和锦游诉说着心中的苦楚:“他把我们关在这,只有去骗别人误入拦坟山的时候才放我们出去,还派人守着我们!”
“很多不听话的鬼都被印上来那个官印,也不认识我们了。”
“我们现在这样好歹还能说说话,变成那个样子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每月十五他还逼我们厮杀,活下来的鬼就会被盖上官印,为那狗官卖命!”
众鬼叽叽喳喳说了半天,锦游听了半天终于从中捕捉到一句有用的话:“你说他每月十五逼你们厮杀,在什么地方?”
说话的鬼是个柔弱的妇人,闻言哀戚地说:“就在拦坟山西侧,有一个被围起来的猎场,听说平日里都不许其他鬼靠近。”
其他鬼也不许靠近?这是为什么?
刚才问题很多的鬼忽然开口:“如果你想破那狗官的锁魂夺魄阵,我想那边应该是阵法薄弱之处。如果你想问为什么的话,刚才你杀的那两个用剑修士,是我的同门。”
他从阴影只中现身,身上的衣饰果然与门口的两只修士鬼一模一样,此时眼中尽是悲伤和愤怒:“我名为慕青,是剑歌门的弟子。门外二人是我师兄,正是为保护我而死。而那狗官留着我,不过是想炼成更强的傀儡罢了。”
锦游了然,怪不得这人对官服鬼的怨气那么大。但剑歌门这个门派,锦游倒还真不知道。
慕青看到就知道锦游没听过他的门派,解释到:“宗门弟子稀少,又在山林深处,甚少出世,阁下未听过也正常。不瞒阁下,我们师兄弟三人此行正是外出游历,没想到…”
这官服鬼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三人涉世未深折在这里当真令人惋惜。
锦游伸手去解牢房门上的锁,却听慕青惊呼一声“不可”,霎时抽回了手,却还是被牢房上的锁烫到了手。
“这是什么鬼东西!”锦游卷起一道水流划过手背,被烫伤的地方立即完好如初。
“那狗官逼我们在罪状上画了押,盖上了官印,没有敕令打开锁视为越狱,会被灼伤,所以刚才我才急忙制止阁下。”
锦游没想到这衙门竟还真像模像样,连画押都搞出来了,心里觉得有些麻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那要怎么打开?”
慕青回答:“有两种方法,一是那狗官自己升堂,判我们无罪,但眼下并不可能,剩下一种办法就是将我们认罪的罪状偷出来,用阁下手上的水滴焚烧,没有罪状,自然无罪,牢房门也可打开了。”
锦游有些怀疑这个办法:“你方才说上面盖了官印,怕是不好焚烧吧?”
慕青摇头:“鬼官印是司鬼之物,对死物的效力会大打折扣,阁下尽可一试。我们的罪状都存放在正厅后的小屋,烦请阁下帮忙了。”
锦游头疼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认命地往正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