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败木屋,寒风嗖嗖。
“五师叔,这样不好吧!”
醉染嗤笑:“你不是想彻底断了那人的念想,当然是身材越火辣,效果越显著!”
“但是……这大的是不是有点儿太离谱了?”
“放心,师叔保证任何断袖看见你都得规避三尺,从此不敢思淫/欲!咦?没想到你身材瘦削,屁股倒还挺翘!确实容易勾起人的坏心思。”
虞浅:……
“师叔,虽然您是前辈,可毕竟男女有别……”
醉染啪的一巴掌拍在虞浅的屁股上:“闭嘴!”
“师叔,我……唔……咕噜咕噜……”
几声怪音后,房子里人声消禁,衿楚青望着陋室横木,满脸迷茫。
不知过去多久,衿楚青把墙壁上的蜘蛛网有几层都数清楚了,里面仍未见动静儿,他一面想着五师叔乃疯魔癫修,不该信任,一面又觉得若想助虞浅逃过情劫,五师叔是唯一的希望。
左等右等,衿楚青终于忍不住撸起袖子正欲硬闯,哪知那落满灰尘的破门从内里自己弹开。
伴随吱呀旧声,一名面戴白纱,腰缠玉带的婀娜女子翩仙而出,只见她粼粼美眸,顾盼琉璃,水蛇腰线,不盈一握,微风拂过,衣衫下压,胸前双物愈发傲人挺拔。
衿楚青仅看一眼,立马如灼目般后撤半步,不自觉地羞红耳朵小心瞄去,似是不敢确认:“虞……虞兄?”
醉染大笑着哈哈而出,拍着虞浅的肩膀洋洋得意:“如何,我就说这呆子不敢正眼瞧你吧!”
虞浅翻了个白眼,摘下面纱。
衿楚青这才发现除去那过于凹凸的身材,其实虞浅的容貌并未做过多改变,他本身就皮肤白净,脸颊瘦削,眸色偏浅,长睫纤纤,在五师叔的幻术加持下,柔和后的五官配上眼角那颗泪痣,更显祸水妖娆。
“这幅身子单是化形,你若想以它做什么寻欢取乐之事,伤的依然是你的本体,至于时限,”醉染看向虞浅的右手,“你腕上的缚星镯拢共点亮七颗,待七颗星星尽落之时,便是化形术消失之日,师叔说的你可记清楚了?”
“弟子谨记!”虞浅当即行礼拜谢。
醉染却将人托起:“你无需拜我。”
“嗯?”衿楚青奇怪,“您是长辈,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跪拜之礼于情于理您都受得起!为何不拜?”
虞浅也不明白,刚刚拱起的手一时间不知是收是放。
哪知原本还神色严肃的醉染忽然探身而来,食指不合礼数地挑起衿楚青下巴,眼神痴迷:“这才几年,玉郎之子都长这么大了?你的眉眼像极了你父亲,师叔欢喜至极!既你如此好奇,不如今日留下来好好陪陪师叔,听师叔细细道来?”
虞浅眼眸微张,后知后觉,难怪衿楚青说来堕仙台的事不能让他娘知晓,难怪他对素未谋面的五师叔如此了解,原来醉染是他爹的暗恋者,他娘的情敌啊!
衿楚青双腿一软,扑通跪地:“五师叔恕罪!弟子再也不敢好奇了,再也不敢了……”
然而磕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对方有动静儿,虞浅从身后出声:“行了,起来吧!”
“嗯?”衿楚青顶着磕肿的额头缓缓抬眼,愕然发现跟前正搂着他脖子的哪是什么五师叔,而是用块烂木头雕的四不像,“这是怎么回事?”
虞浅打量屋内,如此多的厚灰蛛网,不像是常年有人居住的景象,猜测道:“可能,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真正的五师叔。”
衿楚青仿若劫后重生,拉起虞浅慌不择路:“太好了!没见到最好!咱们快走,快走!”
东方泛起鱼肚白,明明肉眼还察不到光亮,他们却已然感知到了堕仙台内由阴转阳的严惩刑变,二人扛着灼烧焦痛朝外奋力冲去。
甩在身后的重峦叠嶂之上,一片素衣下摆随风抖动,那人拎着酒壶,声音淡淡:“女装?有趣。”
-
回宗门的路上虞浅几次脚滑,尽管戴着面纱也遮不住他两颊酡红。
衿楚青扶住人难以理解:“你喝了多少,怎会醉成这样?若是让掌门知晓,我岂不死定了!”
尽管山中未明,宗门内却已有不少弟子开始打坐练功,衿楚青无奈只得架着虞浅一路绕行,不曾想挑了条羊肠小道还偏偏撞上了不该撞的人。
“哎,你们走路都不长眼的?这么宽的路非要朝我家公子身上过?”呵斥之人身量矮小,粗布麻衣,举着与宗门不搭的气派缠丝绕金灯笼迎面照来。
衿楚青定睛一瞧,这不就是近日令宗门上下头疼不已的霍家矜贵小少爷吗,只得吞下憋屈道:“对不住对不住,天黑没注意,霍公子没伤着吧?”
霍景逸自小娇生惯养,本就因迟迟未找到合适的女修不爽利,如今还被人又踩又撞,顿时脸下黑来:“天尚未亮,你搂着个女子鬼鬼祟祟做什么?”
“什么女子,他是……”衿楚青一回头,正对上虞浅腕上的通透缚星镯,噤声片刻转而道,“是……是在下的好友,一时兴起不小心喝多了,我正准备送他回房。”
说罢便想扛着虞浅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