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粄吃起来又滑又爽口,米浆的香味再加上咸料,江淼吃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也太好吃了。他埋头吃着,一个漂亮圆鼓鼓的馄饨,出现在了碗里。是周云飞舀给他的。
“云飞哥,你也吃,唔!真的太好吃了!”
馄饨里面果然包着肉末,还有香香的韭菜,再喝一口微辣的清汤,在这个寒冷的冬日,身心舒畅啊!把带来的炒米也放进有肉香的清汤里,吃得那叫一个饱。
两个人分着吃,这本来是有些暧昧的动作,不过因为江淼吃得太沉浸了,完全没发现这一点。
倒是周云飞,面对小哥儿舀过来的泥鳅粄,愣神了片刻,才默默地吃完。
这么大一海碗,两个人连汤都喝了个干净,这汤里油水也多,又鲜美,难怪那么多人都愿意来这里吃。江淼摸摸圆圆的肚子,有些可惜:
“可惜不能买回去给阿爸吃,回去就糊了。没事……下回让阿爸一起来这里吃,他肯定也没吃过这里的摊子。”
两个人吃得饱饱的,回到码头,刚好赶上那筏子要开,他们挤在人群中,脸上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
“这个锅好,结实!用得久啊,淼哥儿,你可太能干了,就靠药材就卖了这么多钱,还买了锅了。”
原本在打着草鞋的张阿么放下手里的草鞋,张小梅和夏清也都过去迎着看。
“张阿么你别光夸我了,小梅,过来,这是你的钱,葛根七文,黄精十二文,你的卖了一百三十八文。””
江淼把在另一个小袋子拿出来,这是云飞哥在店里就装好的,是小梅的药材钱。
“这么多!淼哥,真的有这么多吗?都给我吗?”
张阿么听到这么多钱,也更高兴了:
“还不谢谢你淼哥和周哥,镇上的药铺可不收这个价的,还是县上的药铺收的价高啊,要不是你淼哥,你哪里能认得这么多草药?”
“谢谢淼哥!我,我居然挣了这么多铜板,我要去告诉我大哥!”
张小梅拿了钱袋,一边把袋子摇得哗啦啦响,一边蹦跳着回家。张栋子正在隔壁劈柴,咔嚓咔嚓地响着。
“既然有了锅,明天叫栋子过来帮你把灶给垒起来,到时候让你大伯看看,保证垒个特别耐用的。”
张阿么立刻安排起来,江淼正在挨个往草棚的小木板上放买的东西,他立刻答应:
“好啊,张阿么,我今天还买了点面粉,过年的时候让阿爸给你们做那个……那个什么鱼丸吧?”
“你个小哥儿,还指挥起阿爸来了哦?”
大家有说有笑,没多久隔壁也传出张小梅和张栋子的笑声。
江淼上前去帮忙编草鞋,现在冬天活少,草鞋多编几双春夏秋都能穿,农家根本没有经常穿布鞋的日子。张阿么是给张大伯做的,江淼和阿爸则做的大小都是周云飞穿的。
周云飞则在一旁锯木头,这锯子还是张家的,张家已经把木头锯成一段一段了。没多久,张栋子也来了,他哭丧着脸:
“周哥,你下次巡山放陷阱一定要带上我,小梅挣了两个铜板,也太嘚瑟了。要不然淼哥儿,你去挖药材带上我吧。”
“你个汉子,好意思跟你妹妹争,回去劈柴。”
张栋子嘻嘻哈哈地走了,张小梅放好铜板也美滋滋地回来了。江淼手上打着草鞋,嘴上也不停,一直讲着上县上的事,张小梅听得入迷:
“淼哥,糖包子是什么?好吃吗,我都没吃过。”
“我买了材料的,我阿爸会做呢,过年的时候做一大笼,大家都尝尝。”
夏清笑笑,见江淼和张小梅有说有笑的也有些感慨,毕竟是去县城,他还担心了一阵会不会遇到某些恶心的熟人,但淼哥儿看起来心情极好,并没有受到影响。
张阿么却抓住了重点:
“阿清,你会发面做包子做饼么?”
因着夏清年龄比张阿么小,所以张阿么干脆叫他的名了,听着也亲近。
“会的,是我阿爸教我的,他曾到北方做游方郎中,是他跟北方的人学的。张哥,你想学的话,到时候你来,我教你,很简单的。”
张阿么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答应下来。他们也在镇上买过好吃的包子、饼,那松软劲,吃下去真像是在吃云呢!但村里人自家做的,总是面发不好,硬邦邦的太难吃。
到时候他多拿些面粉过来,也不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