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罗杰说:“生气了?”
“我在你心中似乎是个小气,格局不高的男人。”
“怎么会,你是我最尊敬的总裁大人,我怎么会这么想你呢。”罗杰狗腿地说。
“吃饭没有?”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外面的雪停了,可是开始下雪,罗杰点了中餐外卖,但是显示交通状况不加,可能会延迟送达,他把自己的晚餐订单截图发给贺松高,说:“点了,还没到。”
“你还真是念家。”
罗杰知道他这意思是人在国外还老想着吃家乡的菜:“我生病啊,德国菜真的有点腻,我好像吃不惯,一想到昨晚的大肘子我就想吐。吃点清淡的多好,你也是,别太油腻了,搞不好要拉肚子。”
“嗯。”
聊了两句,罗杰的餐到了,他丢下贺松高自己去吃饭。
一连两天,罗杰都窝在酒店里假装咸鱼,每天只有晚上睡前和早上贺松高出发前两人有交谈的机会。贺松高好像也有点感冒,但是不严重,罗杰心想也许是这两天在外面被冻的,他强烈要求贺松高也吃点感冒药,不要影响两天后的签约仪式。
贺松高依言吃了两颗感冒药,对罗杰说:“你这么关心我的工作?”
“你这不是废话吗。”罗杰对他翻白眼,“我是你的秘书,我不盼你好,难道要诅咒你吗。而且这是你谈了好久的项目,你也不希望功亏一篑吧。”作为总裁的亲密助手,罗杰最清楚他为了WH集团的订单有多么努力,WH在此之前只和本土企业合作,这也是第一次他们选择外国的供应商,双方都很慎重,贺松高有段时间经常飞德国,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都是在为这个项目奔波。
“是。”贺松高双眼含了些笑意,“谢谢,罗秘书。”
“……”罗杰莫名有点脸红,搞什么,怎么突然这么肉麻,“你别这样,我好不习惯。”
贺松高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病了几天,让这个以往生龙活虎的人看起来格外憔悴,不过还是好看的,如果说罗杰有一千个讨人嫌的理由,那么他这张人畜无害,小动物一样灵动的脸就是让人忍不住喜爱的唯一理由。这么说也许不太准确,但目前看来是的。贺松高收紧手指,看见罗杰吃痛的表情,才放下手,“好了,我出门了。回去休息,再睡会儿吧。”
罗杰捂着自己被捏痛的脸颊,感到十分生气:“你是什么时候养成这个坏习惯的?好痛,你等着,下次我一定会捏回去!”
“随时欢迎。”直到走出房间,关了门,贺松高才说,声音消失在迂回的长廊里。
又过了两天,一行人出发去科隆。
雪停了,不过又开始下雨,阴雨天的慕尼黑显得说不出的萧瑟,街道古朴繁复的气质扑面而来。罗杰透过车窗欣赏外面不停掠过的哥特式复古建筑,内心有一点唏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这里呢。希望下次来,不要再发生这次一样的意外了,他还想好好在慕尼黑市区逛逛呢。
几个女同事在后面窃窃私语,说这次行程太匆忙,没来得及去买些伴手礼,罗杰深有同感,忍不住捅捅一旁的贺松高,小声说:“你也真是的,干嘛不把时间安排宽松一些呢,让大家有空去逛一逛,买点东西带给国内的亲友嘛。”
贺松高说:“行程又不是我定的。”
罗杰想了想,确实,而且本来有一天要去斯图加特的,贺松高已经拍板取消了,又让分部的几个领导拉去参观某汽车博物馆,说起来,确实不是他的锅,毕竟他也是个贴心的领导,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罗杰小声说:“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抱怨一下,抱怨总可以吧?”
“可以。”贺松高说,听不出有没有生气。
傍晚,他们搭乘专机抵达科隆机场,科隆也在下雨,快天黑了,透过舷窗向外看,一片雾沉沉的灰。
下了飞机,贺松高和罗杰走在最后面,看罗杰有些精神不济,贺松高问:“你怎么样?不舒服吗。”
“没有。”罗杰摇头,“我就是困。”都怪这两天睡太久,让他的身体习惯睡眠,一没有事干的时候就想睡觉,好像变成了什么冬眠动物一样。
“衣服拉链拉好。”贺松高转头,看见他把羽绒服敞开穿,露出里面薄薄的毛衣。
“哦。”罗杰听话地把拉链拉好。
“围巾呢?”
“没戴。”
“为什么不戴?”
罗杰奇怪地看他:“你好像真的变成我妈了。一天没戴怎么了,我现在也不冷,而且等下就要坐车了不是吗。”
说着说着,罗杰发现前面的同事好像在回头看他俩,不知道怎么回事,罗杰感到有点别扭,好像被发现他和总裁有什么私情似的。他像只螃蟹一样往旁边横移,离贺松高远了点,这怪异的举动引得贺松高频频皱眉:“你干什么?”
罗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坐久了,腿有点麻,我伸展一下——你别看我,快走啊!”
“。”又发什么神经,贺松高无奈,迈开腿先走一步,“你慢慢伸展,注意别扭到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