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谧的梦境,同样定格在了人物的死亡。
……
还算宽敞的堂厅内,静得像是一座灵堂。
如果说,听完寇栾的讲述,其余人会感到唏嘘,那叶谧的讲述,只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怪不得,就连叶谧那么四平八稳的人,都会经历短暂的失控。
倘若放到一些心志不够坚定的人身上,在看过那些炼狱般的场景之后,醒来甚至可能会直接失去理智。
“各位。”寇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免不了地有些低哑,“虽然听起来很不近人情,但我们需要尽快开始分析线索。”
闻言,王姐才如梦初醒般地闭上了嘴巴。
她的下颌,甚至因为长久的拉扯,滋生出了一点酸痛。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心灵遭受的冲击。
“没错。”徐地杰点了点头,“寇栾和叶谧的梦境,都蕴含了大量的信息,很多让我们之前不解的疑点,都已经有了答案,抓紧时间吧,别忘了,我们今天的任务,还有不少,留给我们通关的时间,却不多了。”
“对对对。”王姐彻底恢复过来,连声说道。
这一切,都是游戏的设定,本身就是虚幻,只有自己的生命,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如此劝慰自己。
即便昨夜无人死亡,表盘最下方的数字,也只剩下“3”了,他们却还有那么多的线索,没有破解,时间的确很紧张。
于是,在场的人,只剩下男孩刘郁,依旧低垂着头,似乎还没从叶谧的讲述中走出来。
不过,他是否清醒,对于局势的分析,几乎起不到作用,因此,并未有人理睬。
“我先猜测一下后续的情况。”寇栾开口说道,“如果梦境的内容,就代表了此处的现实,那么,在小女孩死后,镇民应该彻底失去了萤石的来源,他们身上的肿包,将无法被医治,会一个接一个地死亡,直到完全泯灭。”
“但事实上,明镇的镇民,并没有死绝,明山中也重新出现了萤石和高岭土。”寇栾接着说道,“虽然他们无法接近明山,但却可以利用外乡人,苟延残喘。”
“确实如此。”徐地杰看向他,“你怎么想?”
“在本局游戏里,小女孩已经出现了多次,每次她现身,都伴随着诡异的状况。”寇栾回答道,“再加上刚才叶谧讲述的梦境结尾,小女孩已经死亡,那我们看见的女孩,应该不是活人,至于镇民现在这副样子,很可能就是她留下的诅咒。”
“小女孩死前都没能走出镇子,再加上怨气深重,死后很大概率会进行复仇,这和我之前提过的《山村老尸》这部电影的整体基调,也很符合。”寇栾继续分析道,“假如放任这些镇民,因为肿包的问题,直接死亡,最多只能平复劳施的怨气,也就是镇民口中的,劳施留下的诅咒,但这明显不是小女孩的诅咒,和小女孩遭受的折磨相比,劳施的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松。”
“没错。”狡黎认同道,“与其让这些罪人,轻松地死亡,不如让他们活得生不如死,就像现在这样。”
“既然如此,他们镇子自己的恩怨,何苦要牵连上我们?”王姐苦下了脸,“我们可是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你是打算和‘引’理论一下吗?”徐地杰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我就是抱怨两句。”王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别当真。”
“没关系。”寇栾宽慰似的笑了笑,“我正要说到这一点。”
“玩家的死亡,固然是游戏为我们设置的难度,但也暗含了几条线索。”他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说道,“在本局游戏里,第一晚被死亡规则选中的人,是我、马永元和冯安,共同点是都为男性,但隐含的规则还未知,毕竟,同为男性的徐地杰、刘郁和狡黎,都没有入选。”
“而最终直接死亡的人是马永元,冯安暂且不论,直到第二天的清早,他都还活着,并且时至今日,我们都没看见他的尸体,无法判定他的死因。”
“那么,第一个疑点,就是隐含的规则,究竟是什么?”寇栾继续说道,“通过我和叶谧的梦境内容,并不能直接做出推断,但第二个疑点,应该已经有结论了。”
“第二个疑点是啥?”王姐不解地问道。
“还记得马永元的尸体,在被碰触之后,曾经短暂地化做一个深黑色的带刺狼牙棒吗?”
“记得。”王姐点了点头。
如此诡异的画面,众人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想一想,小女孩在男性镇民那里,受过的伤害。”寇栾提示道。
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确。
一方面,是没有必要;另一方面,即便小女孩已经在死后化作了厉鬼,她依然不该在生时受到那样的伤害。
“……啊!”
反应了几秒之后,王姐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显然,她已经懂了,其他人也是一样。
小孩的世界简单纯净,很多伤害,他们虽然不能理解其本质,但却会用夸张的、甚至是卡通化的比拟手法,具化出来。
“按照这个说法……”徐地杰突然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口前,他甚至还向寇栾投去了目光怪异的几眼,“我大概知道第一个疑点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