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梦中清楚看到画中人走了出来,言彻决定中午再去看看。
由于做梦加昨晚没吃饱,言彻早上的精神并不怎么好,具体表现为开那个没必要的会的时候连连打了好几次哈切,被段毓盯着发毛。
会议后他趴在桌上想偷会儿懒,房门却被毫无预兆地退开,一看他还有些意外,竟然是段毓。
言彻脸贴在桌子上缓慢地举起两只手,闷着声音说:“刚才是意外,我觉得我最近表现还挺好的。”
“关我什么事?”
言彻默默苦笑,段毓不太看好自己,他懂,不然也不会在线挑刺。
耳边突然传来玻璃磕碰声,段毓在他桌上放了杯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言彻手上拿着玻璃杯,有点摸不清段毓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后才想起来回答,“睡到中午,看展,去同事家联络感情……怎么了?”
段毓撇过头,“招惹了一身味。”
“去了博物馆,正常。”这种最多让他睡不好的小东西根本不需要在意,在身上沾个两天就该自己散了。
“那行,我出去了。”
“嗯?”
放下杯子,他也只看到了段毓出去的背影。
就这样?她不说点什么?
言彻时常觉得段毓是曹遂派来监督他的,她的职责就是督促自己不能懈怠要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对得起亲爱的人民。
所以按正常剧情发展,段毓应该进来先假意问候一句,再细数他今早的“十不应该”。
现在就送了杯水,算得上是关心了句就走了?
脑袋还有些昏沉,言彻怀疑自己现在其实已经睡着并且又在做梦。
异调局没事的时候就是一闲人单位,言彻无聊地拿着一些交过来的基本没什么重量的文件戳章,感叹这日子除了有钱拿还不如从前。
再次抬头的时候,时间显示为中午十二点。
没盖完的文件就这么扔到一边,言彻拿了几张无聊过头的时候画的几张符就要出门。
一打开门,手上还维持着正要敲门的动作的简颂章略显尴尬,“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我这种工作态度积极的人当然是全身心投入,怎么会睡着。”本来还想说一句简颂章的黑眼圈比自己都深才是睡着了,结果发现他今天的黑眼圈几乎没有。
主要是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印象太深刻了,言彻作为一个轻度脸盲老记挂着这茬。
“……总之,我没有睡。你干什么?”
这不正常,简颂章属于比自己下班还准时的人,一到点他的位置上就没人。
简颂章一手撑着门框,考虑半天说:“我昨晚想了想,是应该正式请你吃顿饭,就当报答了。”
言彻了然,“就上回?那没事了,职责之内,我带出去的人当然得完整带回来。”
绕开人,言彻原本想推了简颂章的请求,但又想到他这也难得主动,抓住这一次机会日后感情分不是噌噌涨吗?
言彻转过头,问:“不然你和我——”
想说的话过了脑,言彻立即住嘴,简颂章都说了不爱去博物馆,自己还赶着去邀请,实在给印象分打折扣。
一笑,他换了句话,“走吧,我乐意蹭饭。”
尽管如此,发现吃饭地点是在食堂的时候,言彻还是有些许震惊。
简颂章并没给他接受的时间,直接问:“一荤一素还是两荤一素?”
言彻颤抖地比出一个数字,“两荤两素我有这个资格选吗?”
简颂章十分大方地允了,“今天还是有资格的。”
……今天。
饭间言彻想起吃砂锅粉那天,简颂章走的时候莫名其妙非要多给老板两块钱。
上次被他敷衍了过去,言彻只当他是抠还要装,现在还能“奢侈”地请他吃顿两荤两素餐,这一行为实在矛盾。
纠结一会儿,言彻还是开口道:“我能问个事吗?”
简颂章从手机里的植物大战僵尸抽离,“问。”
“上次在我家外面吃砂锅粉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定要多给两块钱?”
简颂章不经意间皱起眉,言彻先行打断他,“上次的解释不作数。”
看得出简颂章很想翻白眼。
言彻以为他已经不会在说了,快要收碗筷的时候,简颂章却叫住他,“我觉得你以后也可以多光顾那家店,老板好像有点傻。”
“哈?”老板知道你在背后传他闲话吗?
简颂章认真解释说:“我结账的时候看到柜台下面压了张□□,假得很明显,他还收了。”
虽然知道老板那张□□本来就是印上去摆在那走个形式告诉顾客要老实的,言彻还是忍不住震惊。
震惊于简颂章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傻的,是个一本正经傻的。
他叹了声,附和道:“那确实,以后你多光顾。”
简颂章瞥了他一眼,“来回路费报销吗?”
这个时候又有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