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声如洪钟的是邱岁宜。
“知道了,但是……”永远悲观的自然是赵望远。
言彻三两下演示了一遍书上那页最基本的用法,顺便截掉赵望远的话,“没有‘但是’,相信自己,心诚则灵,以及我们是正规单位,用的正派方法。”
“哦好……”
他又介绍起刚刚画的几张,“随便练,给你们的这些对场地的伤害值为一。”
结束后开门又对上简颂章的脸。
“单独培训完了?”
不好说,单就流程的确是好了,效果他暂时还不能评估。
简颂章这个人脑子到底怎么转的,上赶着招惹他的时候没好脸色人也好像不在乎,现在依旧没好脸色但还较劲上了。
言彻捻起一张剩的空白符纸,试探性问道:“不然,我也教你……?”
“教啊。”
“所以说根本没必要——”言彻下意识蹦出的话卡了壳,确认完周围一切正常自己没幻听后他直接拿手上没什么用的符按在简颂章肩上。
“什么妖魔鬼怪来这撒野?”
看简颂章的反应,他想翻白眼,“神经。”
一转身,符纸也从言彻手上落下。
言彻捡起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刚到对话,得出的结果是简颂章这种精神状态超前的人和自己不在同一个维度。
爱怎么发疯怎么疯,反正异调局除了他自己也没有正常人,努力习惯就好。
由于来了电话让言彻尽早调查清楚所有事情好结案,异调局在短暂的几小时里暂时失去了平日里死水一样的寂静。
潘卫死了,但罪魁祸首没抓到,他们的活也就没完。
言彻找了一堆自认为能用到的东西,邱岁宜没事干就在旁边给他整理,一看就是二手的罐子,几张看不懂的符就是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言局……你师父就没给过什么仙门法器吗?”
言彻正犹豫要不要带上那把粗制滥造的铜钱剑,闻言一手丢了剑,“什么仙门,我们不修仙,天上没有仙宫,人造卫星不都发射了吗,我们是捉妖除鬼,但是还要讲科学,不然早就被打成反派了,科学修仙,听过吗?”
没听过也没事,因为他随口说的。
言彻还表示了强烈的不平,自从他离开那深山老林,知道他的都以为他是修仙的。
“这么说吧,我只是上了二十年学,只是学的东西和平常的不一样。”
这个还真不好解释,一面要讲科学,一面又要面对嗷嗷叫的厉鬼然后收了它。
邱岁宜点头,还是说:“那你们会御剑飞行吗?”
对于这些问题,言彻根本没法有脾气,你说他问的离谱呢,自己会变戏法,你说他说的事实呢,他们还都不会飞。
索性张着嘴乱答:“对,我一年能上两百次珠穆朗玛峰,往返五分钟。”
看着邱岁宜眼里根本不可能是演的崇拜,言彻稍微有些愧疚。
这么个中年男人,半辈子都为了家庭,少年时期想过的乘奔御风现在终于被证实了——但这是言彻编的。
他有点良心不安,又随口糊弄几句,“总之,就,这样那样……”
眼前突然投下一道阴影,一抬头是简颂章。
这不是一点意外,言彻还以为他发完疯大概不会理自己了,这会儿竟然还来凑热闹。
言彻随手捡了枚铜钱给他,张口就说:“不然给你,保平安?”
简颂章并没接,言彻也没去管,因为他注意到一件更需要关注的事,那把一看就要散架的剑,真散了。
他手上还拿着其中一枚零件。
简直是自找麻烦。
言彻脑仁一阵阵地疼,想着简颂章在这肯定又该嘲笑他了。
心下一气,言彻拉过简颂章一只手强行把铜钱塞他手里,一字一顿道:“保平安。”
保什么平安,这玩意儿自己都保不了。
想到这一点,言彻又转回去打算要回来,万一不吉利就祸害人了。
转头却看见几个人相谈甚欢,简颂章捏着邱岁宜手指尖打量,接着去捣鼓他的赛博算命了。
言彻还真不会,他一个负责捉鬼追妖的不可能一天天在这研究些明显是骗人的东西。
但简颂章捧着平板在那划来划去的样子怎么好像就是比街边支个摊的靠谱些?明明那些算命老先生的模样更要让人信服些才对。
“……顺境逆境皆是修行,现在呢,机会只有一次,只要好好把握——干嘛?”
言彻突然伸出手去,懒散地笑了声便说:“给我看看呗,简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