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念着,就感觉到身边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白子凝扭头去看,果然是祝时舟在看他。
被他发现后祝时舟也毫不心虚,收回了视线。
没过一会儿,白子凝又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同样也是他回视,对方就不看了。如此反复两次,刚背下来的几条理论全忘光了。
“你老看我干吗?”
“打扰到你了吗?不好意思。”祝时舟态度还算可以。
“当然打扰到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背书声音大,那就直说,别搞这些小动作恶心人。”白子凝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因为他已经忍很久了。
哪怕之前祝时舟无视他,不尊重他,他都可以劝自己别理会,但这赤裸裸的针对,让白子凝咽不下这口气。
他白子凝自问对人谦和有礼,从不主动惹事,尊敬师长热爱同学,可祝时舟总是要踩他的底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没有。”
“你最好是。”
祝时舟忽然转过身,直直盯着白子凝,“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
“怎么没有?”白子凝想说你不就是不喜欢我所以我做什么你都看不惯吗?但他没说出口,这话有点像自取其辱,万一祝时舟回他一句“你知道就好”,那他一时间还想不出如何漂亮地回击。
“宿舍是公共区域,怎么,舍长连宿舍同学的眼睛看哪里都要管吗?”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和气一点。”蔡裕试图劝架,这时忽然有人敲门,他过去开门,“谢承,你来了。”
谢承是祝时舟的好友,隔壁宿舍和他同专业的,很阳光的一个男生,而且性格很好。
虽然几个人都知道他和祝时舟不对付,但谢承有很强大的心理素质,时不时地要过来跟白子凝搭两句话。
白子凝是以正常态度对待他的,哪怕对祝时舟有再多不满,也不会拿人家朋友撒气。
一来二去的,谢承和他们宿舍每个人都混了个熟。
因为谢承的打岔,白子凝熄火了,扭过头不想和祝时舟多争论。谢承在每个人的位置上溜达了一圈,转到白子凝这里时,看到他桌上摊开的书本,惊奇道:“哟,小白,在看书呢?”
谢承总是叫他“小白”,听起来就像叫一只小狗。而且因为他起了个头,很多熟悉的同学也这么叫他。
白子凝嗯了一声,还在平复心情。
“我看看你们专业老师画的重点和我们一样不?”谢承倚在栏杆上,伸手拿起白子凝的书。
“谢承。”祝时舟叫他,语气冷淡,“你别打扰人家复习。”
这话说得没问题,但在白子凝耳朵里就不是一回事儿了,不就是阴阳怪气他复习时容易受到别人干扰吗?
白子凝闭了闭眼,假装没听到,同时为自己的高涵养点赞。
以祝时舟这样目中无人且狂妄自大的态度,没把他挂上奇葩舍友大赏是白子凝最后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