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为我做毒药。”相柳微笑,定定地看着小夭,“我想给你讲一个人间的故事。”
“讲故事?”小夭好奇地打量相柳,“九命相柳给我讲故事,那我可要好好的听听。”
“从前,有一个修炼千年的白蛇,拼尽一身修为都想成为一个人。”
“你不愧是蛇的亲戚,连讲的故事都和蛇有关。”小夭感叹,一抬头看见相柳的脸臭臭的,忙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安心讲。”
“她祈求上苍,上苍说,人的生死距离不过一昼一夜,你有三千年的修为,何苦去做一个短短寿命的人呢。”
“是啊,为什么呢。”小夭托着腮看着相柳,“真搞不懂你们蛇都在想什么。”
“……”
相柳转开头,“不讲了。”
“别啊,”小夭讨好的笑,“都讲到这里了不如接着讲下去,我不插话了。”
“白蛇说,她想要报答人间一书生的救命之恩。为此,她愿意散去这三千年修为,化为人形,只为报答那书生。”
小夭想起相柳,他也是被恩情困住了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后来,她得偿所愿,成为他的妻子,与那书生恩爱异常,但人间有一个和尚告诉书生,他的妻子是一个妖,书生听了便回去给妻子倒了三杯雄黄酒,逼她现出真身。”
“那白蛇现出真身,书生明白那白蛇的真心,但和尚说,这世上,没有不害人的妖孽,不害你,也会害别人,不要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留下无穷的后患,一定要将白蛇立刻斩杀。”
“那书生杀了她了吗?”小夭问。
“没有,书生和白蛇到另一个地方,开了一个医馆,济世救人,颇受好评。过了很多年,他们的孩子出世了,随着孩子的出世,他抛弃了自己清清白白光明磊落的人生,选择保护他的妻子,保护他的儿子。”
“他们和当地人的关系是那样亲密,甚至有些人都想跟他们结为儿女亲家。邻里街坊,谁会见死不救,但有朝一日,他们发现书生的妻子是可能是一条蛇,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一个未被证实的可能,都足够让他们感到恐惧。”
“人是无法接受异类的。”
雪在此时停了,小夭望向外面,那是漫山遍野的白,白的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种颜色。
“所以,最后他们死了。”小夭问。
“是。”相柳定定地看着小夭,“你现在已是妖身,回去就是异类,你确定他们会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