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后的周六晚上,泰勒赶完了这周所有要交的作业,腾出手来重新整理了过去四年的所有笔记,打算把开学时制定的复习计划改一改,留出时间把知识点多过几遍。没想到一整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是想完成新的复习计划,她每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至少得是现在的两倍。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咬咬牙放弃了所有和学习无关的事情,魔法阵的学习暂时搁置,赚钱的小饰品也暂时不考虑了,夜巡的时间不再和德拉科聊天,而是捧着魔法史笔记背诵,在俱乐部中当裁判的时候也默默地在心中复习魔药的配方。
这样刻苦学习了近两个月,三月下旬,在复活节假期开始前,五年级的教授们又组织了一次较为正式的模考。泰勒这次的成绩十分接近她的理想目标,她松了口气,开始规划自己的复活节假期,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把之前因全力学习而落下的事情捡起来。
然而泰勒还没来得及重启她的精彩课余生活,她和德拉科的关系先出现了点问题。
复活节留校的人很多,那日他们正在热闹的公共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泰勒在完善这周的家养小精灵采访稿,德拉科坐在她对面,在背魔法史的笔记。
泰勒工作得很投入,但德拉科的心思却并不完全在他的笔记上,他没复习一会儿,就抱着笔记本挤到了泰勒身边坐下。泰勒坐的是一个单人的沙发椅,一个人坐着很宽敞,两个人也可以挤得下。他挤过来时她也没说什么,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笑,又埋头忙自己的稿件了。
泰勒在写的是家养小精灵的童谣分析,其中包含了挺多枯燥乏味的专业知识,而她绞劲脑汁地试图把它们写得有趣易读些。快到午餐时间时,公共休息室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泰勒正在试图对比童谣中出现的一个家养小精灵文化中的民间传说,和巫师以及麻瓜文化中类似的民间传说的异同之处,便坐着没动。
德拉科很好脾气地留在一旁陪她,等她终于把最主要的内容写完,准备暂停去吃午饭的时候,午餐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公共休息室里也只剩他俩了。
泰勒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德拉科就在一旁和她商量下午的安排。泰勒私心并不想去约会,只想把手上这篇稿件写完再多修改几遍,让它以最完美的形式登报,但同时又顾及着德拉科的情绪,觉得既然在恋爱关系中,自己便有义务多花些时间和他在一起,所以也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对他的提议表现得都不怎么热情。
德拉科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略为敷衍的态度,于是去黑湖边散步的提议说到一半就突兀地停了下来。他安静了几秒钟,在泰勒疑惑地看过来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直说。”
“没有啊,”泰勒还没意识到他的情绪,只是解释道,“我在听呢,你想去散步的话咱们就去散步嘛。”
“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去。”
“我愿意陪你去啊,或者你不想散步的话别的也可以,”泰勒说着将最后一卷羊皮纸装进书包,拉上拉链,单手把书包甩到背上,“走吧,去吃饭。”
德拉科跟着她往外走,但是这个话题并没有结束,他的用词直接,但语气还是温和的,“是你愿意陪我去而不是你想去,这和你想去是有区别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话,直接告诉我,我不想勉强你。”
泰勒转头看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用了更温柔的语气,“没有勉强,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所以如果你想散步的话,我当然想和你一起去啦。”
德拉科当时对这样的回答似乎是满意了,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牵了泰勒的手一起去吃饭,之后下午也如愿散了步。但这个问题并没有被彻底地解决,两天后,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并且发展得更加严重了。
事情发生在晚饭后,泰勒和德拉科一起在公共休息室下巫师棋。下棋这件事是德拉科提出的,而泰勒当时也没什么犹豫地同意了。
泰勒承认自己当时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棋盘上,那是因为她下午刚刚学了一个新的魔法阵定理,复杂但迷人,所以即使合上了书,她也仍然在思考这个定理相关的问题。不过她自认为她给这局游戏分了足够的注意力——至少很多步她都认真思考了,她并没有在胡乱地下棋。
然而全心投入并有所期待的人当然是敏感的,和上次一样,德拉科察觉出了她不那么彻底的心不在焉,然后试探着提出了抗议。
“你心情不好吗?”他问。
“没有啊。”相似的发展,泰勒一开始对他的不满毫无察觉。
“如果你觉得下棋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做别的。”他态度很好,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笑。
“没事,不无聊,不过如果你想玩别的也行。”
他看了她两秒,笑容干涸在脸上,然后慢慢消失。他把手中的棋子随意在棋盘上放下,往后坐了些,“算了,我不想玩了。”
这下泰勒终于看出不对劲了,但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你想玩别的吗?”
这句话一出来德拉科看起来更生气了,他往后一移椅子就站起来想要离开,而此时泰勒还在震惊和不解中,想不通他发的哪门子邪火,一时间坐在那里没动。德拉科走远了几步,到男生宿舍门前又绕了回来,重新坐在她对面做了个深呼吸。
“我们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