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战斗。”徐凌羽沉吟道。

“和他说的一样，人类，真的敢向神明发起挑战。”弭戎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不过，我不是要加入战斗，而是观赏战斗——我大概把初临，再临，亡灵三大战争过了一遍。”

弭戎打了一个响指，便有数道白色光影升起，光芒消失之后，便看到了那些人影的真面目——破坏神，夏目林檎，温妮，贝姬，萨图恩。

还有萧玲。

“先上点开胃菜，把气氛搞起来。”弭戎那淡蓝色的身体缓缓升入高空，“开始吧。”

“全员分散!”徐凌羽喊了一声，然后众人就化整为零，四散开来。

镜像温妮双手合十，口中吟唱起了咒言，一层金色就出现在了所有的幻镜人像身上。镜像萨图恩、镜像夏目林檎、镜像破坏神、镜像贝姬，分别朝着徐凌羽、唐梦尘、曾正贤、文言冲了过去。

徐凌羽看着镜像萨图恩手提帝剑天辰白冲了上来，短暂地一阵心理斗争之后，最终下定决心，一个爆气冲了过去。徐凌羽伸出附着冷凝不化冰的右手，直接握住了天辰白，不顾一切地加大源能量的输出，一个元素冻结加冰爆术将帝剑硬生生掰断。

反手挥出一拳，将镜像萨图恩打飞，然后双手手印联结，丢出了一个空间挤压与精神震慑——这虽然是失去了时空神神位的弱化版本，但终归还是徐凌羽固有技能，操控起来还是得心应手——镜像萨图恩的身体就这么化为光粒直接消散了。

“不要慌!这些镜像复制比本尊差很多，很好解决的。”徐凌羽大声提醒道，“不是本尊!只管打!”

唐泠音看着向自己一步步逼近镜像萧玲，整个人不住地抽泣，情绪无法控制地倾斜而出，与面对镜像夏目林檎的唐梦尘一样，这对姐妹在面对闺蜜的时候，根本无法下手。

“我，我希望这是真的……我希望……”唐泠音抽噎着说道，“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假的也没有关系，反正本尊已经死了，所以没关系的吧！

“萧萧，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的吧？对吧？萧萧……拜托你了，回答我呀！”

唐泠音抱住了镜像萧玲，眼中的泪水不断流淌。

“唐泠音!笨蛋!离她远一点!”徐凌羽看到唐泠音竟然直接抱住了镜像萧玲，顿时急了——他可是亲身体会过被拥有湮灭能力的人近身的恐惧。

黑色的湮灭光芒亮起，闪烁中似乎能看到一道像细线一般的蓝光，突然出现又消失。

那是置换冰丝。

恐怖的爆炸带着化开的模糊血肉扩散开来。徐凌羽强忍剧痛，把右手放到了镜像萧玲的胸膛上，同样以近身的手法，冻结了心脏，然后瞬间冰爆。

徐凌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体右边的袖袍，连带着小半边身体，都变成了黑色，空洞洞的黑色。

“哦，湮灭？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呢。”弭戎的声音中充满了新奇与意外，“很疼吧？”

倒下，尸体是完整的，身体却是残破的。

先前在魔界阿加雷斯那里体验过一遍的唐梦尘很快就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强迫自己用火焰解放了镜像夏目林檎。她在快速结束战斗后，刚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之前徐凌羽折断置换冰丝从镜像萧玲那致命正反物质湮灭手下救下唐泠音的画面，她心里漏跳一拍，然后一下冲了过去。

“凌羽，你……”这似曾相识的场景，黑色的回忆再次浮现——与那次不同，这次，没有千钧一发壮士断腕的先手准备，“等，等等，先别动，我给你治疗。”

碧绿色的火焰带着盎然生机燃起，在徐凌羽的伤口上游走，经过的地方都快速愈合，只有空洞的右袖令唐梦尘根本无法着眼下手。

“没事，梦……”徐凌羽深吸一口气，然后催动体内的源能量朝着右肩涌去，断面瞬间止血，白色的寒冰涌出，然后不断渐变颜色，最终形成了一只手臂的样子，“这右半边，小时候早就断过了。”

“什，什么意思？”唐梦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没什么，以前的伤疤而已。”

“啊，血腥之牙。”文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柄不知是镰刀还是长柄斧的武器，翻手拿出了妖刀碧莹，“之前都没有机会正式地较量一下呢。”

镜像贝姬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反手将血腥之牙轮转一圈，然后就冲了来。文言同样手持妖刀碧莹冲了上去。两道光芒一红一绿不断闪烁交替，气流与能量爆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到碧绿色的光芒将那红色的光芒直接挑飞，划出一道空中的痕迹。

“虽然不是本尊，但也可见一斑。”文言收刀入鞘，朝着光粒消散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贝姬，感谢你在亡灵战争终末的牺牲。”

“好像都很煽情的样子呢。”曾正贤自言自语道，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那个跟疯子一样手持巨大双锤冲过来的身影，“嗯，那个，怎么说，有点尴尬……这镜像一个对一个，应该都是分配好的，都是对心境的考验，不过……”

镜像破坏神刚刚冲入曾正贤身前十米的距离，脚下的地面就蹿出无数黑色锁链，如荆棘尖刺一般从各个方向穿透了他的身体——略为挣扎一下，这个镜像就逐渐变淡，逐渐羽化。

“那个，你哪位啊？”曾正贤转过头来，有些尴尬地问道，“我认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