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九醒来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些心慌。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虽然天还未黑,可是地界的天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这应该也睡了蛮久的了吧?他们今日不回来吃饭了吗?鬼九犹豫着要不要去坵下看看,犹豫着,又闭上了眼睛。
突然,他从床上弹起来。
还是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查出了什么?竟还不回来做饭!要是顺路看到山鸡我也可以打一只,省得说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鬼九骑着魂瓶出去,出门便看到一只山鸡,他略微施出小小的灵力,便将那鸡给迷晕了,他将鸡扔回了客栈中。
“你且活着,等小阿樱回来再宰!”他说完,便朝着坵下去了。
鬼九万万没想到,他睡一觉的功夫,坵下已是沧海桑田。
大白蛇的嘴里的绒毛正在燃烧。沉垣拖着沉重,想将他先藏起来。肃然带着小戎已经躲在了林子里。
除了那条硕大的蛇,鬼九谁也看不到,他骑着魂瓶在空中,见到地上这一片惨状,以为走错了地方,他看看周围的山,又确认了一次方向。
没错,是这里啊……
他没有缓过神来,发什么什么?谁干的?怎么地界之森的夜行者也来了?难道是这条蛇干的?他的嘴里怎么好像……在燃烧?鬼九左看看右看看,也没人和他打架呀?难道是用火术烧自己的内腑?倒是一个狠人……
“小阿瑶?”鬼九朝着空中漫无目的地喊了一声。
邱白岐蛇瞬间便站到了鬼九对面,他张开大口,里面已经焦黑一片,微弱的火还在烧着。
沉垣听见鬼九的声音,望向空中,“鬼九!收他!”
邱白岐追在鬼九身后,还好魂瓶飘地快,鬼九在空中绕了几圈。邱白岐看不清,蛇身竟然打了个结。邱白岐无奈,变回了人身。
鬼九趁机操纵魂瓶,将他收了进去。
沉垣等人都松了一口气,鬼九循着刚才的声音走到沉垣的身边,只见沉垣一身破碎,遍体鳞伤,沉重一脸乌黑,奄奄一息。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也来了?”鬼九问。
“他们抓了清瑶,逼我们拿神之心交换。”沉垣一边和鬼九说着,一边给沉重疗伤。说是疗伤,他哪里会疗伤,不过是输送一些灵力。
“什么?那小阿瑶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沉垣担心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沉重,“我说,你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怎么像是刚来的一样。”
鬼九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这,我这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今天早上小阿瑶专程叫我回去拿那个什么册子,所以才和他们分开了。我怎么能想到就变成了这样……”他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你说她专程叫你回去拿册子?”
“对呀。”
“这册子很重要吗?”
鬼九看看周围,“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重要……你问这做什么?”
沉垣摇摇头,嘴上说道:“没事。”心里却想着,难道那时候,清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才让鬼九分开走的?
两人说话间,躺在沉垣怀里的沉重突然咳了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爹!你醒了爹!”沉垣眼角流下激动的泪水。
沉重抬手摸了摸沉垣沾满血迹的脸,说道:“我儿,甚好。”他抓住沉垣还在往他身体里送灵力的那只手,说道:“不要白费功夫了。我中了蛇毒,已入肺腑,救不回来了。”
“不不不,爹!你在说什么,我不信!”他手上运力,似乎要把全身的修为都转移到沉重的身上。
沉重无奈地摇摇头,又咳出了一口黑血。
“爹是个没用的,这一生都是混混日子。不能帮到你什么,最后能护你,爹无憾了。”他的双眼已经睁不开,似乎下一瞬,气息就会断绝。
沉垣哽咽着说道:“爹,你别胡说。我一定能救你!你撑住!”他抱起沉重准备离开
鬼九也在着急,他左顾右盼,忽然看到了林子里的小戎和肃然。他拉住沉垣的衣角,说道:“你离开坵下去医师太费时间了,那里就有个会用毒的。”他说着,指了指小戎。
沉垣抬眼望去,青丘的姑娘?
鬼九跑向小戎,“小戎姑娘,快救救人吧!”
沉垣抱着沉重走过去,肃然有些警惕的看着三人。小戎翻开沉重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副银针,扎了三根在沉重的头上。
“此法可以先吊住他的性命,他中的是坵下蛇毒。需要坵下活蛇的蛇清作为引子来调配解药,制药过程复杂,我不一定能配出来。而且……”小戎说到这里,把了一下沉重的脉搏,继续道:“而且,他不止是中毒,还在刚刚打斗过程中受了重伤。就算毒解了,也不一定会醒过来。”
“还请姑娘尽力一试!沉垣万分感谢!”他眼含泪水,言辞恳切。
“小戎莫要勉强。”肃然在旁边说道。
“小戎姑娘你帮帮他,坵下的毒我知是不好解的,实在救不了我们也不会怪你。”鬼九说着,看向一旁的沉垣:“是吧?小子。”
沉垣点头,“这是自然,无论生死,都与姑娘无关。”
鬼九又拿起魂瓶说道:“邱白岐这老儿已经被我装到魂瓶里了,你放心,你哥哥和朋友,我去帮你救回来。”
“行,那肃然哥哥和鬼九前辈一起去救人,麻烦这位小君送我回青丘。”小戎说道。
肃然的眼神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现在让她青丘确是最安全的。虽然邱白岐暂时被关了起来,可是待会儿救人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那你们一路小心!”肃然叮嘱道,“还麻烦小君也照顾好小戎,她也是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