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和清瑶妹妹一样冷静。”
沉垣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声调有些高。
南宫樱眼睛一闭,果然是因为沉清瑶……姑奶奶,我真是欠你的呀……
“我与神君无冤无仇,不知为何囚禁我于此?”南宫樱假装不知。
沉垣冷笑一声,“装!继续给我装!我且问你,如何知道我妹妹名唤‘清瑶’?”
“这不是,神君刚刚自己说的吗?”
“那你是如何在前几日晚宴的时候就知道的呢?”沉垣的声音变得冷厉。
折腾了这么几天,南宫樱哪里还记得晚宴说过什么话。
“快说!你是怎么知道小阿瑶叫“清瑶”的?!”鬼九探出头,对着洞里吼道。
“我自是……”
“南宫公子也不必想理由了,我也不会信。因为,魂瓶绝不会出错!你一定见过沉清瑶那个贱丫头!”沉垣咬牙切齿。
贱丫头?看来沉清瑶跟他这个哥哥不睦,怪不得没听她提起过,南宫樱想着,于是说道:“既然神君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的确见过这个贱丫头,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说话行事实在令人讨厌,与我起了争执。但她修为太差,我的弯月刀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捅死了。”南宫樱语气云淡风轻。
“你说什么?捅死了?”
“胡说!若是死了,我怎么没有在魂境见到她得游魂?”鬼九又探出一个头。
“南宫樱,我劝你好好说话。她要是被你捅死了,那你也别想再出去了。”沉垣说道。
南宫樱仰得脖子有些僵,低头摸了摸后颈,说道:“这实话,恐怕要神君给了我解药我才能说了。”
沉垣听后大笑,“你现在灵力都快没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果然在那天的酒里动了手脚……”
“既然你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你中的是灵解之毒,再过上几天,就变成一个灵力全无的废人了。若你还想要这条命,最好是老实告诉我她的下落。”
“若我说了,神君便放我出去吗?”
“那是自然。”
“我在朝歌见过她。”南宫樱又抬起头,洞口的阳光洒在他的眼睛里,“她的腿受伤了,我本想去帮她找药,但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朝歌?”沉垣半信半疑,他看向一旁的鬼九,似在确认。
鬼九的头摇地像拨浪鼓,“魂瓶不知道时间,不知道。”
“神君现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南宫樱的声音从洞里传来。
沉垣不发一言,转身走了。
“喂!”南宫樱在漆黑的山洞里喊道,“你们地界之森的人都是这么不说一句话就走的吗?”
两个全身黑衣的人用石块将洞口给盖上了,这两个蒙面黑衣人便是地界之森的夜行者。地界之森共有一万夜行者,负责执行神君下达的各项命令,保卫地界之森的安全。
鬼九后头看了一眼,屁颠屁颠地追过去跟在了沉垣的后面。
“我说的都是真的!”南宫樱对着只剩一丝光亮的洞口大喊,“不放我出去也行,至少给个饭啊!”
沉垣的眉毛动了动,他当然知道南宫樱说的是真的,因为上次沉清瑶的腿受伤时,便是他派去的夜行者将人给绑了回来。可仅仅是如此吗?
他吩咐夜行者,“给他送些吃的。”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头叮嘱道:“别饿死就行。”
南宫樱躺在地上,看着头顶那一缕光。看来从沉垣这里借到神之心已是无望,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樱躺了半日,终于吃到了一个红薯。他又开始沿着山洞周围的石壁敲敲打打,终于让他找到一处崖壁,声音清脆,似有透响。
他将耳朵趴在上面,这是,水声吗?
他对着那块岩壁,缓缓输出自己的灵力,石壁开始一层一层,缓缓碎落下来。
前几日他灵力不稳,一开始以为是饿的,后来灵力越来越弱,方才察觉不对。
这沉垣和沉清瑶不愧是一家人,一见面就下毒,一个封住他的灵力,一个毁了他的修行。南宫樱越想越生气,手上力道变大,忽听面前“哐当”一声。
凿穿了?
南宫樱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面前的洞口,感到不可置信。
我的灵力,不是不见了吗?
这怎么凿开的?
不管了,先跑。
南宫樱从洞口爬过去,刚刚站起来,大腿便挨了一脚,瞬间跪倒在地。他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怎么哪哪儿都有埋伏?
一个黑色的蒙面身影站在他身后,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巴。
“别说话!”蒙面人声音很低。
南宫樱频频点头,咧着嘴巴示意那人松手。
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绢布塞进了他的嘴里,拿着刀将他逼到了角落。
刀上闪着若隐若现的银光,南宫樱觉得嘴里的绢布十分不对劲,好像,好像是天界的布……天界的人来这里干嘛?
洞外熙熙攘攘的声音,似在找人。
南宫樱的汗密密地冒出来,蒙面人的呼吸也十分急促。风吹进洞里,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过了许久,洞外终于恢复平静。
蒙面人拿绳索将南宫樱的手捆住后,点燃一个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