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聪明,这是大家有目共睹过的。有人说他却答不上来第二道题。
听着民众的声音充斥耳朵占据脑海,智人心理防线破碎了,他承认,他不是世界上第一聪明人,更不是杜阡的第一智者,有人比他聪明。
“我亲爱的国王,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她。”智者有些惋惜说道,但也心里无比轻松,他放下了桎梏他的东西。
其实他早就应该承认,灵朝使者聪慧,她能答上来这些让人绞尽脑汁思考的问题。
但,云疏雨揖手,“国王大人,最聪明的人是智人。”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说,无论怎样,她的聪慧是大家明显可以看出的,所以她应该说这个人是她才对!
国王也想不通,明明是要分辨出谁聪明,怎么最后他们互相说对方是最聪明的人呢?
见到他们都百思不解,云疏雨笑道:“既然智人说我是最聪明的,那么最聪明的人自然可以知道究竟谁更聪明,所以我说智人更聪明,这是真的。”
“而我也说过,智人最聪明。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便是智人最聪明。”
“不不不——”智人有话要说。
“既然这样,是不是同样的道理也可以说你才是最聪明的人呢?”
显然,她的逻辑只是将国王和杜阡百姓们绕了进去,却没有将智人绕进去,他绝不同意她的说法。
“好,我再换个角度解释,”云疏雨不信这次她脱不了身,“国王的问题是,我们两个谁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世界上的聪明人数不尽数,谁都可以比谁更聪明一点,思考的敏捷性、思维的多样性、思想的复杂性,谁都可以在这些层面上比谁更聪明。”
“所以,谁是最聪明的人,这个问题没有结果。”
“不过,若是说我们两个谁是杜阡最聪明的人,那我的答案依旧是智人。”
“因为,我不是杜阡人。”
问题回到了原点——云疏雨并非是杜阡人,她不足以成为杜阡的第一智者。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又沉默。
随即,掌声响起。
云疏雨的论证说服了他们,既然她说智人是第一聪明,那他们相信她的说辞,不过在所有人心里,这个灵朝姑娘是更胜一筹的,她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第一聪明人。
智人此时也迷惑极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他想他或许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追问这个答案了。
自从那次在杜阡王宫内回答了三个问题,云疏雨就成为了杜阡人心目中的聪明人,他们不会说她是杜阡第一智者,但是但凡谈及智慧,一定会第一想到她。
为了见一见这第一聪明人,杜阡百姓来到了那间奇怪的茶铺,他们慢慢去接受她做的各色水水,心想,或许正是她喝的是这些五彩水水,才会那样聪明。
云疏雨将自己制作好的茶谱拿给他们,细致的讲述这些茶都是如何制作的,都有哪些成分,起到什么效果……
尽管她们已经足够上心了,可是杜阡百姓们依旧似懂非懂,对着茶谱看上半天,更甚至,因为当地人讲话用俚语沟通,他们不太能明白云疏雨在表达什么。
这个问题让云疏雨等人很是犯难,她们的茶价值恰恰在于这些,可杜阡百姓不懂,怎么办呢?
孟绯烟连夜差人去收集杜阡俚语汇集成册,既然是要在杜阡发展生意,不会杜阡方言,不融入杜阡百姓层怎么行呢?
于是,几人连同那些自灵朝来的伙计们展开了一场杜阡俚语学习计划,势必要会讲、听得明白杜阡俚语,做到与杜阡民众百分百顺畅沟通交流。
可还不等孟绯烟的人将杜阡俚语搜集成册,她们便听说了一场更加令人震撼的事——
为了听明白云疏雨在说些什么,杜阡百姓自发学习灵朝文字,说是一定要看懂那本茶谱,日后不论茶谱变化成什么模样,他们都要做到自己点茶饮喝。
看见大家如此认真,云疏雨等人也不吝啬平常指点他们学习,她们一边练习杜阡俚语,一边将杜阡人不懂不解的字词解释出来,让他们理解。譬如那‘滑’,意思就是光滑丝滑,‘稠’,意思就是稠密浓厚。
几日下来,茶铺反倒成了学习室,从早到晚都有人在。
云疏雨和那些杜阡人民打交道,也愈发认识到了杜阡人的纯善友好,他们会将自己家中手工制作的曲奇、红薯干带来,露出高原红似的笑容,将东西塞到云疏雨手上。
同样的,茶铺也会每日多煮一壶茶来备着,到了晚上,灯火通明时,茶铺会分发茶水请大家喝。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月。这些天以来,茶铺的发展比几人预想中要好,本以为初入杜阡,茶铺的发展会‘水土不服’,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顺顺利利。
宗政丽阳走近云疏雨身边,她刚刚去查看了铺子里的所剩物资,她们从灵朝带来的那些东西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恐怕就全部耗光了。
听见二人的担忧,孟绯烟停下自己给通明帝写文书的笔,打算着人回去一趟,将茶铺所需物资再运送一些过来。
回京的日程需要几日,一来一回,铺子物资不够的话,她们只能暂且将就,尽力在杜阡四周买上一些来用,挺到新的物资运送过来,下一次要记得早做打算。
“我也一起回去。”云疏雨突然发声。
这次的物资需要跟随季节的变化选取,她得跟进着才行。另一方面,离家已经有一个多月,她的确想回去看看她爹和她娘了呢。
再者,茶铺的生意她也想回去看看他们经营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