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寒席卷她全身,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一对恋人,却在乞巧节反目相杀。
明明这是他们约定好接她回家的日子。
元飘飘的血迹从床边拖延到了门前,床边的血迹呈喷设状,触目惊心。
看来最开始的案发地点在床边,喷射的距离上看,元飘飘应当是站着的。
而地上拖延的血迹应当是她在被砍后没有立即死亡,忍着剧痛爬向门外求救,很可能凶手还追着补刀。
刘武杀了元飘飘?
他找了她五年,从开阳一路漂泊到金陵,现在终于费尽力气为她赎身,为何要杀她?
“刘武,你为何拿着这剁骨刀?”宋亦慈心中悲痛,但更害怕元飘飘生前所求的那份真情是假,最后还成了杀死她的利刃。
刘武神色低落,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麻木地抱着元飘飘,听到宋亦慈的质问,木然的抬起头。
“小姐,元娘死了。”刘武看到宋亦慈突然找见了依靠,一下子防线崩塌,说完这句话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竟然如孩童般嚎啕大哭起来。
只是失去理智不住喃喃,“元娘死了,死了啊。”
宋亦慈见刘武这般落魄模样,困惑道:“不是你杀的她?”
“我怎么会杀她,我怎么舍得杀她,我寻了她这么久,终于可以接她回家了,我怎会害她。”刘武悲恸嚎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凶器剔骨刀,元娘又在自己怀里,才引得宋亦慈误会,连忙解释:
“方才我看完画舫表演,我见飘飘乘船回到寻欢楼,便想早些过来帮她把物件搬到马车上,我二楼楼梯时边听见楼上有动静,就加快了脚步,听到元娘房里有动静,我唤了几声,没人答应便推门进来了,我看到元娘满身失血倒在门边。我将她抱起来,她身上还插着把刀,已经没了气息。”
刘武慌乱的将方才发生的事一股脑说出来,方才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完全没顾及到自己会被怀疑成杀人凶手。
“啊——”房老鸨听见动静赶了进来,看见地上的血迹,“你不是宋公子的小厮吗?为何闯进飘飘房里杀了她。”
刘武这才注意到四周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鄙夷憎恶,他慌乱起来,拉着宋亦慈的衣角,急忙解释“小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两个衙役强硬的扒拉开人群,直接动手将刘武和元飘飘分开,“无关人员,速速让开,衙门办案。”
“你们要做什么。”刘武惊恐地抱着元飘飘的尸体,唯恐衙役惊扰了她。
“我们还能干什么,当然捉拿你这个杀人凶手。”
衙役见刘武拼命护着元飘飘,用力将他拉开,抬脚踹上去,刘武被踹得滑了几米,见他还要挣扎,衙役操起配刀往刘武身上招呼。
“还没认定他是凶手,你们就要滥用私刑。”宋亦慈拦着刘武面前。
衙役没见过宋亦慈,自然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正要将她和杀人凶手一起处理,只见平日招猫斗狗的谢府公子拦在了他们面前。
“两位官爷办案,我们哪里还敢拦着。”谢世卿嘴上说着不敢拦,可动作却丝毫不退让。
“谢公子,莫要让我们为难,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快快让开,我们好将凶手缉拿归案。”
宋亦慈狠狠瞪着衙役,“还没上公堂审判,你们为什么就认定他是凶手,我看你们这样子是要屈打成招。”
“方才我们接到寻欢楼报案,说是看见有人持刀砍死了花魁,现在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无关人等再要阻碍衙门办案,一同抓完衙门当作同犯。”
两位衙役凶神恶煞地打算将宋亦慈连同刘武一同抓完衙门。
谢世卿挡在宋亦慈身前,双手捏着两个衙役的手,让人不能再靠近宋亦慈,“各位官爷如何办案我不管,可是动我谢某的未婚妻,那我可不同意。”
说完谢世卿用力一撇,两个衙役摔倒在地,连宋亦慈的身都没近到。
“真是好巧,上次案件也碰到宋神医和谢公子,这次也在。”肖云天这才慢悠悠地走进了。“二位可能不知这位白衣...”
肖云天看到宋亦慈男装扮相一楞停顿一下,也不戳穿,“这位宋神医在上次义蓬山庄案件中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还不快对她客气些。”
宋亦慈见他阴阳怪气,上次姨娘案件中,他的小动作颇多,无论是藏写有《针灸指南》的信纸,还是火化宋青山的尸体,他都参与其中。
他绝对算不得清白,且不值得被信任。
肖云天带来了王仵作,查验元飘飘的死因。
一名衙役将现场迅速清场,好排查出现场残留线索。
另外一名则将刘武押在角落,毕竟刘武现在是头号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