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真是谢谢宋神医,如不是有你在,我们母子二人命运不知当如何。”
“是你攒下的福气。”
吕婷配好药小心嘱托那点需要格外注意,宋亦慈见唐娘子已经渡过危险期,放下心来,来到院子和李大娘话家常。
放心不下在东坊得来线索,问道:“不知道竹溪村在哪里?离这里可远。”
李大娘拍拍胸脯:“宋神医第一次来城西吧,这里就是竹溪村,你要找哪家尽可说来我听听,这村里的哪个门户我不是明明白白。”
宋亦慈小心询问:“村里可是有簪娘?我上午在东坊买首饰遇到首饰实在喜欢,细问下得知她好像住在这里。”
李大娘面色一下子僵了,压低声音:“你说的可是徐家娘子,那是个可怜人,就住在唐娘子隔壁院。”
李大娘努努嘴,宋亦慈顺着她指地方向看去,和唐家清净雅致的小院不同,徐娘子的院子破旧窄小,惨砖破瓦都未有人修缮。
“这徐娘子原本是个可怜人,丈夫早走了,她也是痴情,再也没再找过。她眼睛还有问题,每年还要回他丈夫老家祭拜他,也不知道她一个半瞎如何跋山涉水走那么远。”
“她丈夫老家在何处?”
“我想想......好像叫开阳,反正那地方离我们这很远,她还每年都回去,前几日她刚走,我还想劝她可她不听。”
宋亦慈陷入沉思,开阳,为何这些人都来自哪里,她望着矮墙出神,矮墙不过一米多高,她只要找个机会翻进去看看。
李大娘盛了碗鸡汤进了屋,宋亦慈乘机翻墙,一手扒拉上墙头蹬腿往上爬,她只觉得脚下一轻,被人托了一下,一下子就跃过墙头,差点摔在地上。
“阿慈,你方才还在看病救人,现在就爬人墙头。”
宋亦慈站在徐家院子,看着谢世卿站在那笑话她,手一撑就潇洒过墙,稳稳当当落在她面前。
“你....”你明明有能稳稳当当过来的办法,宋亦慈咬牙切齿。
“阿慈这徐家可是有何不对地方?”
“你可还记得宋青山刺进姨娘头颅里的锋针?那锋针和平日针灸有用有差别,为了让锋针更隐蔽插入头颅去掉了针柄,是特制的,锋针上有一划痕,我之前以为是磨损所致,但是早上在东坊的首饰上均有这道划痕。”
谢世卿补充道:“徐娘子眼睛不好是个半瞎,看不出那道划痕,所以才会漏出破绽。”
宋亦慈点点头,轻轻推开门,只见八仙桌上一盏古朴油灯,大篮子里堆满了缠花,蝶贝等半成品,屋子墙角摆着簪子打磨器,她蹲下,摸摸打磨器内里抽丝凹槽,果然有一细小纹路,堆在地上的半成品簪身也有痕迹。
“果然,凶器就是出自她手。”宋亦慈指指凹槽位置,“那转租小贩摊位的那人,恐怕和徐娘子也是脱不了关系。”
“只要查清这徐娘子,就离真相不远了。”
宋亦慈四处翻找,徐娘子这屋子多为女子发簪半成品,寻找半天才在床下找到一妆匣,打开一看里面堆满了锋针,针身都有细小痕迹,她小心的藏根锋针在自己袖子里。
“这徐娘子的郎君也是开阳人,这群人都和开阳扯上关系。”
谢世卿皱着眉,越是紧急越是不能慌乱,“难道他们真和我母亲当年的冤案有关?”
“去查查当年开阳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神医——”
唐观在隔壁院子呼叫宋亦慈,宋亦慈有被抓包的错觉,见唐观回到屋里,宋亦慈才慢吞吞打算翻墙回去。
谢世卿拉住她衣袖好笑道:“门开着的。”
宋亦慈进门只见唐观收拾了好大一木箱东西抱着怀里,“宋神医,我想着将易容的东西先给你,里面有本易容的书,我就是照着上面学的,你可以照着练练手,等我伺候完我娘子月子,我便能抽身教你。”
宋亦慈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确实急需这项本事,谢世卿直接接过箱子抱在怀里。
宋亦慈再去确认了唐娘子已经脱离危险,才敢放心离开,唐娘子拉住宋亦慈的衣袖。
“宋神医,我可以来学医么,我母亲便是生我妹妹难产去世,没想到我也来了这么一遭,我不想我妹妹也这般。”
宋亦慈拍拍她的手:“当然,等你养好身子便可来回春堂。”
稳婆站在唐娘子旁:“我可以来么,我如果会转胎位,想来日后更多接生可以找我。”
李大娘站在一旁,“我也来。”
宋亦慈看着她们,她们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苦苦挣扎求生,宽慰道:“只要你们想来,回春堂都接得下。”
她定为这群深宅的女子撑起一片天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