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元飘飘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臭着张脸:“这是我宋姐姐家的管事,怎么你也想认识一下?”
元飘飘也不气恼,耐着性子问:“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刘武,怎么你们这种风尘女子是个男人都想勾搭。”吕婷声音不小带着嘲讽,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吕大小姐名号,谁敢得罪她。
“刘武。”元飘飘面露戚戚然,没了心思和吕婷说话,一人沉浸在自己情绪中。
宋亦慈敲敲桌案,执着本古书轻声道:“自小暑起,暑气出现,大家多劳作于田间及容易亏及阴虚,暑气最重即为三伏,应该只劳作早晚避免午间暑气。”
“中暑又分阳暑和阴暑,阳暑以张家夫妇为例,过度暴露在烈阳下,前期发热口渴,严重者晕倒甚至威胁生命,所以注意急救,急救细分便是通风散热,散掉患者体内余热,立即送医.....”
宋亦慈仔细介绍防暑知识时间溜得迅速,刘武端着托盘出来,上放着香包,内里晒满了艾草薄荷,防暑驱蚊,他仔细的挨个分发,越靠近元飘飘动作越慢。
这香包还是昨夜秋枫加急赶制出来的,刘武小心翼翼地将香包拿出,“元姑娘,这香包贴身佩戴可以防蚊降暑。”
元飘飘双手捧着接过来,头低着轻轻嗅了嗅,她神色激动眼中含着热泪,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可....是刘....武哥哥。”
刘武连回答都不曾,慌乱的端着香包落荒而逃,现在不愿元飘飘见自己如此落魄模样。
元飘飘愣住,旧人相见的喜悦一下子被冲了干净,原来他是嫌弃她了,自嘲地笑笑,也对谁会喜欢风尘女子。
她起身对着宋亦慈行礼,“多谢宋神医今日讲学,受益良多,现在飘飘应该不会再中暑热,小女子听学无以为报,愿弹奏一曲庆祝医学堂开课,不知今后可有飘飘听学位置。”
“如果真心想要听学,医学堂永远欢迎你,当然在场每个人均如此。”宋亦慈并不在乎元飘飘名妓身份,她走到如此境地,也是被逼无奈。
元飘飘已经调好琵琶,青葱指间在铉上拨弄,琵琶曲轻巧流出,音调清巧欢快,似情人间温柔低语。
一曲释然《诀别书》来对她和刘武关系道别。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1
琵琶曲弹完,围观乡亲看完热闹散场。
元飘飘自嘲地收好琵琶:“宋神医,今日原本我前来是只为听学,希望宋神医不要多想,我同谢公子关系清清白白,遇到刘武实属于意外之喜,但他不愿和我相认,今日我以琴音告别,烦求转告他,日后各自安好。”
宋亦慈冲着他点点头,刘武元飘飘二人相见之间暧昧氛围,她便已经有了猜测,元飘飘就是刘武寻找五年的青梅竹马,只是现在再见,一人成了回春堂管事,一人成了金陵城第一名妓,境地难免唏嘘。
元飘飘环抱琵琶道谢后,孤身一人便又孤身一人离去。
等到人群散尽,刘武才从内间磨磨蹭蹭的出来,眼神又直勾勾盯着元飘飘离开方向。
吕婷这几日初尝心动滋味,对几人关系什么好奇。
吕婷说话有几分本事,上来便直戳刘武心窝子:“这元飘飘不是谢世卿外室,怎么和你还认识?”
刘武十分窝火自责:“元娘有她的苦衷,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么会沦落到那般境地,她如此善良的人,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她。”
宋亦慈见他明明对元飘飘有情,却不和他相认,疑惑道:“那你为何不和她相认,我见她.....”
“我现在这般落魄,能给她什么,我见她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定好的,我....我...”
宋亦慈讥讽:“你嫌弃她入风尘。”
刘武立刻摇头否认,“不,我没有,我怎么会嫌弃她,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她。我喜欢....”她啊。
刘武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口出现了个黑金锦袍公子,腰间别着折扇,白皙的肤色现下黑如锅底,正眼神不善得看着他。
宋亦慈见刘武表情凝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谢世卿眼神不善地盯着刘武。
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了。
宋亦慈在刘武和谢世卿只见来回巡视,确定他两如果打起来会不会把她这回春堂给拆了,想想极为可能,只好站出来打圆场:“元飘飘已经走了,你们二位如果想追,往西边走,走快些还赶得上。”
元飘飘为何会来?
谢世卿走到宋亦慈身边,内心焦灼,还有明明他才离开几天,她身边就出现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人,她明明和自己有婚约。
谢世卿上下打量男子一番,确认男子相貌没他出众,也不像很有才学的样子,还没松气,只见这男子竟然穿着宋府衣服,那岂不是她们日日相见,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被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