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她自己的小院,绿竹便扑通一声跪下,想要解释。可她被打的伤痕累累,脸肿的老高,话也说不清楚,并且每多说一句话,就牵扯的她伤口多疼一分,
关玥儿心疼的将她拉了起来:“绿竹什么也别说了,我相信你,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回尚书府,一切我自有计较。”
关玥儿想了一下,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已经出了这种事,丞相府是呆不下去了,看来还是得按原计划进行,尽快找个靠谱的人家,远离是非之地。现在这样也不算太坏,起码绿竹已经被拔出来了,少了一个隐患。
按理说女主如此不讲情面,只差明面上赶关玥儿走了。稍微有点血性的人,都忍不了。关玥儿也生气,但人家是女主不能得罪,否则下场很惨,既然讨好女主这一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躲着她了,离得远远的,没有交集,就不会有摩擦,更谈不上结怨了。
这世界上最亏的就是做舔狗,舔狗舔到最后,通常都是一无所有。要不是为了小命,关玥儿又怎么甘心做舔狗呢。现在就连当舔狗这条路也行不通了,脑阔疼。
第二天一早,关玥儿收拾好东西,她先去给女主辞行,男主去上早朝了。为了避嫌,关玥儿连书信也未留一封,只跟他的贴身丫鬟交代了几句,就算告辞了。
绿竹一路上不住的抹眼泪,一张脸肿的老高。
“绿竹,别伤心了,我们都相信你。”绿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小姐,我真的没有偷,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到我身上去的。”绿竹抽抽噎噎的说道。
“你好好回忆回忆,昨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必着急。”关玥儿一边安慰她,一边说道。
绿竹倚在绿荷身上,拿着帕子边擦着眼泪边说道:“那日,我随孙小姐进宫,一路都还好好的,一直到宫宴快开始了,国公家的赵小姐和梁王府的肖小姐,还有其他几位奴婢也不认识的贵人,突然就围拢了来,你一眼我一语的打趣孙小姐,言语间颇有些不尊重,孙小姐和小翠一味的退缩忍让,她们反而更嚣张了。我实在是忍不住,跟她们怼了几句。但她们人多,我们招架不住,最后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推搡了起来,正一团乱的时候,还是沈家的小姐沈念珍出来打了圆场,让我们得以脱身。”
“脱身以后,小翠一个劲的埋怨,说我不该与她们争辩,平白给孙小姐添了麻烦。还说是我故意挑起战火,让孙小姐与人结怨,奴婢虽然心里委屈,可也不敢与她多争辩,毕竟她是孙小姐的身边人,奴婢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倒是个窝里横,自家小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一句话都不敢说,还是你出头维护,可一回到自己家,就生龙活虎的,比谁都能说会道。”绿荷愤愤的插嘴道。
“后来到了宫宴环节,太后也来了,说想看看丞相的新妇。太后见着孙小姐,如故人重逢,拉着她就不放,问长问短的。这时候赵小姐突然说她玉佩丢了,那玉佩还是她去年生辰时太后送给她的。”
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有太后的御赐之物一点也不奇怪。
“众人找了一圈都找不见,赵小姐哭闹不止,一口咬定是咱们丞相府的人不干净,为了自证清白,孙小姐提出搜身,最后这东西竟在奴婢身上搜了出来,小姐,奴婢冤枉啊,打死我也不敢在宫里偷官家小姐的东西啊。”绿竹说道这里,情绪更加激动,大哭不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玥儿一边安抚她,一边表示自己相信她,毕竟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宫里这样重要的场合偷东西。
“那你看清楚是谁先动的手吗?”很显然,就是有人要制造混乱,然后浑水摸鱼借机栽赃。
绿竹摇摇头哽咽道:“没有,当时太混乱了,奴婢只顾着护住孙小姐,根本没有注意到是哪边先动的手,应该是对方吧,毕竟我们这边自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呢。”
关玥儿却觉得不一定,看昨天小翠的样子,伶牙俐齿的,一句话也不肯输。看自家小姐被欺负成那样,居然一味的退缩忍让,除非她是故意的,不然谁也别想占到便宜。
“这东西从奴婢身上搜出来以后,奴婢想要解释,可根本没有机会,赵小姐拉着奴婢拼命嘲讽孙小姐,说她自己来路不明也就算了,带的人也不干净。孙小姐一句分辨的话也不说,只说是自己识人不清,要请太后娘娘责罚。”
“赵小姐不依不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主子授意,一个奴婢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干这种事,一定是孙小姐授意的,眼见事情败露,就全部推到一个奴婢身上。”
“太后不想事情闹大,不由分说,让人将我拉下去,掌嘴二十,又将我捆了,直接丢进了丞相府的马车,直到宫宴结束,我被绑在马车后面一路连拖带拽的回了丞相府。等到了后院,小翠一把认定我是贼人,要孙小姐将我卖给人牙子,好清理门户,后来小姐你就来了。”说到这里,绿竹更加的伤心,趴在绿荷怀里呃呃的哭了起来。
关玥儿知道,对于心理上的伤害来说,身体上的疼痛都算不了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堂堂天子之堂,被人当了贼人,这种事不管放在谁身上,恐怕都难以承受。
而且绿竹因为关玥儿的关系,一路护着女主,可谓是尽心尽力,可女主却一句为她分辨的话也没有,一味的着急开脱,直接就给绿竹定了罪,这叫绿竹怎能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