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这边按着沈诗宜将手里的两批货分别交给了对接的人,拿着两袋银两回到府上,“小姐,小姐,都按您吩咐的交给了对方!”素喜上前将两袋钱交给沈诗宜。
沈诗宜按照原来的想法,拿出一个钱袋交给素喜,“素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小姐,您别这么说,因为您,最近我给家里拿回了不少钱,我娘的病这段时间请了大夫看过了,吃着药已经好多了,家里哥哥嫂嫂的负担也轻了不少!”
“小姐,真的谢谢你!”素喜说着朝着沈诗宜深深鞠了一躬。
“别这样,这都是你的劳动所得!”沈诗宜说着起身扶起素喜。
素喜离开后,沈诗宜拿出一袋钱递给了小昭,“小昭,这是你的!”
“哎呀,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要,我只要跟着小姐就满足了!”
“拿着,就是你不要,也可以拿回给家里!”听到这话,小昭整个人一顿。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我没有家人了,我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也随夫人去了,爹爹早已病死了。”听到这里,沈诗宜才明白当日中秋之际,小昭为何那般神情了,她当时只是简单的以为小昭父母不在身边,原来事情竟是这样。
“小昭,当年我娘死的时候,还有没有亲近的人?”
“应该没有了吧!我娘是夫人在府里最信任的人了。”
“那盒珠钗是在现在的侯夫人那里吧!”
“应该是的。”沈诗宜靠着椅背,漆黑的双眸不见半点波澜,看向炭盆里烧的通红的炭火。
沈诗宜打算明早去趟御亲王府,亲自登门道谢,不管永修权嘴上有多么不饶人,至少他是真的帮了她,她理应去感谢他。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房门被小昭猛地推开,沈诗宜正在镜子前修饰着自己今日的妆容,“小姐,不好了!”
沈诗宜一边描着眉毛,一遍抬眼看了眼小昭,“发生什么事了?”
“冻疮膏,冻疮膏出事了!”
“什么?”沈诗宜整个人从凳子上弹起来,“出什么事了,说清楚点!”
“西苑坊有人涂了冻疮膏,中毒了!”
“中毒?”
“不可能!”
“是真的,小姐,妙音阁也有人晕倒了!”每一批的冻疮膏都是沈诗宜看着制作完成的,过程应该不会出问题,“不妙,你去将素喜找来!”想到这里,沈诗宜顿感不妙。
素喜一听说出事了,也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诗宜满脸凝重,“素喜,我问你,你须诚实回答,在后厨研磨药材时,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绝对没有!”素喜一口肯定。
“仔细想想,不一定是你离开,有没有人过来找你说话,或者进厨房?”
素喜低头思索半天,挠着头,“没有吧!”
“确定?”沈诗宜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我想起来了,有天晚上惠春来过,说是给云裳小姐煲了汤。”
沈诗宜听到这里,心下已经了然。“你们俩跟着我,去趟西苑坊和妙音阁。”
刚出大门,沈诗宜忽然想到什么,“素喜,你去一趟宫里。”
“要快!”
西苑坊和妙音阁出事了,同一批的冻疮膏,宫里那批想必也已经出事了。
沈诗宜说罢,跳上马车,“来福,速去西苑坊,要快!”
来福使劲挥着马鞭,马儿一路飞奔,沈诗宜和小昭在马车里左右摇晃,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西苑坊门口。
“华阳阁主在哪?”沈诗宜边往里走边问道。
“阁主正在后院,请随我来!”一旁的下人拿着一叠白纱布朝后院走去。
沈诗宜一到后院,就听见房间传来的低声痛哭声,其中一间房门打开,沈诗宜走了进去,就看到华阳苑正站在一边,凳子上坐着大夫正在给花魁娘子诊脉。
“华阳阁主,”沈诗宜走上前去。
华阳苑一看到沈诗宜,眉头一皱,“你到底给里面加了什么,你过来看看,她的手成什么样了!”沈诗宜被华阳苑一把拉了过来,沈诗宜看着花魁娘子双手溃烂的样子,吃了一惊,虽然她想到了结果,但看到此刻溃烂的双手,还是被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华阳阁主,能将冻疮膏拿来让我看下吗?”
一旁的下人将冻疮膏从梳妆柜上拿过来,递给了沈诗宜。沈诗宜快速打开盖子,凑上前去,闻了闻。“气味不对!”
“什么?”众人纷纷朝她看过来。
“这里面加了足量的天溃散,”沈诗宜说着将头上的珠钗拿下,刺到冻疮膏里,明亮的珠钗立即发黑。
“什么,天溃散!”【好狠的心,真敢在自己的冻疮膏里加东西】
沈诗宜眼神骤变,犹如寒冷的冰刃,几乎要将目标就地刺穿。她转身耸了耸肩膀,转身之时,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见刚才那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大夫怎么说?”
“说是顽疾,恐怕会慢慢全身溃烂而死。”
“什么?”
“敢问花魁娘子都涂抹了哪些地方?”
“只有双手!”涂引哭哭啼啼的说道。
大夫开了几服药,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待大夫走出房间,沈诗宜大步上前,坐在还温热的凳子上,“只有双手,不会死的,”沈诗宜将涂引的双手拿起来看了看,语气坚定道:“我一定将你们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