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住脚步:“姑母,你们长辈之事又岂是我一个晚辈能评说的,但横叉一脚总是不好的,强扭的瓜终归是涩的。”
于池长公主转过身面对着我:“婉仪,若是你早便心动一人,却因为世俗不得不嫁作他人妇,又当如何自处?”
“那我便不嫁作他人妇,便是以死相逼,我也不愿委曲求全。”我看着于池长公主的眼睛毅然决然的说道。
“孤何尝没试过呢?”于池长公主神色落寞,“婉仪,若是你有空便来孤府中陪孤聊聊吧,以前你最是喜欢孤府中珍藏的器乐,最近孤得到一副新琴甚是华丽,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推开于池长公主的手低下头行礼:“多谢姑母的好意,婉仪先行告退。”
于池长公主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去吧去吧。”
我转身径直朝着宫门而去,于池长公主却高声将我叫住了:“婉仪,姑母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姑母不曾做到的,希望你能做到。”
“多谢姑母。”我回头行礼,又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阿父阿母早便等在了府门外,见我骑马前来,便快步走到我面前,泪流满面道:“君须,你瞧我们的小阿婉此次出兵都瘦成什么样了?寡人瞧着真是心疼啊!”
“你别管你阿父。”阿母挽起我的手臂偷笑道,“你走了两月,你阿父便就这般了两月,再这般下去,怕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阿父清了清嗓子,背手道:“寡人想阿婉还不行吗?难不成总是要不闻不问才好吗?”
阿母温柔的笑道:“阿婉,你瞧你阿父,又在这指桑骂槐了。”
“寡人且不与你说,”阿父傲娇的扭头,“寡人只与阿婉说,小阿婉呀,你可有想阿父?”
“自是想的,阿父阿母我都想着呢!”我蹦蹦跳跳的在院里转圈,脚尖踩得那地上的碎叶隐隐作响,“今年的落叶这般早?”
阿母欣慰的看着我,轻声道:“许是此处凉得早风又大才会如此。”
“将军,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咸阳令早朝前被刺身亡了。”赵林捧着密报,附在我耳边说道。
我震惊的接过密报仔细端详起来:“廷尉可查出些什么?”
赵林退后一步行礼道:“抓捕了三位女子,皆对此案供认不讳。”
“行刺原由可有供出?”我合上密报,侧目问道。
“说是...”赵林支支吾吾的抬眼瞧了瞧我与阿父阿母的面色才说到,“说是为父报仇。”
我不明所以:“为父报仇为何你要支吾半天?”
赵林俯下身:“臣也已查到些许实情,其中尚且有冤案,所以才会如此难办。”
“冤案?”我疑惑着将密报递到赵林手上,“你且随我前去探查一番,若有冤情自当呈于天家。”
“将军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为好。”赵林鼓足勇气说道。
我觉得甚是奇怪:“为何?”
赵林压低声音:“其间的真凶或是有权有势之人。”
“那我不更得为民除害了吗?别啰嗦,且先随我前去一探究竟。”我转身向阿父阿母行礼,随后大步流星的出了府门。
赵林嘴角略微抽动,抬手道:“将军,您好歹等等我啊!微臣随你前去,护您安康。”
我勒住马绳瞥了一眼赵林,不满道:“我又不是什么弱女子,还需要你的保护?”
“随他去吧,”阿父乐呵呵道,“阿婉途中注意安危,阿母和寡人可都念着呢!”
“好!”
血液染红了木桥下的河流,顺着水的流向飘向更远的地方,我蹲在地上研究行刺路径,霍南仲也仔细的辨别着车马行径,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