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微弱的烛光下霍南仲仍旧在孜孜不倦的在奋笔疾书。
“阿仲,”我裹着外衣踏着轻缓的步子走到他身旁坐下,端起他的羽觞一饮而尽,低声道,“已是过了寅初还不休息吗?可是匈奴有了动静?”
霍南仲抬眸:“匈奴倒确也是虎视眈眈,但还不曾南下,倒是军中这群归降的匈奴兵让人有些头大,不仅不从管教还不断惹是生非,整得军中乌烟瘴气的。”
我侧头靠在他肩上蹭了蹭:“阿仲可相处应对之法了?”
“自是想到了,”霍南仲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可是烛火耀眼害阿婉睡不着啦?”
我伸了个懒腰,搂着霍南仲的腰:“自是夜里有些凉意,缺个可依靠之人,有些不习惯罢了。”
霍南仲偷笑,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好,这份军书我看完了便陪你,可好?”
“不好,”我将竹简随意一卷,拉着他的手走到床榻边,“军书明日再瞧也不迟,快些歇息,可别将身体拖垮了。”
“好~”霍南仲牵着我的手微笑着,用他那好看得犯规的脸贴近我的脸庞,温柔的气息落在我的身上,耳鬓厮磨之间,我不由得搂住了他,不由分说的扒掉了他的衣襟,伸手轻抚着他的胸膛,又顺着胸膛往下,轻柔的撩拨着他。
霍南仲眼神迷离间又逐渐恢复了理智,抓住了我的手:“阿婉,别乱动,我说了不会碰你便就不会。”
“你不碰我,又能碰谁呢?难不成...”我浅笑着戏谑的吻上了他的唇。
霍南仲缓缓抬起眼眸,深吸一口气侧过头:“还能有谁?再说,你既是不想生孩子,便就不要做这事,以防万一。”
“那好吧。”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躺回床榻上,假装蒙着头睡觉。
霍南仲轻轻撩开我的被子:“别闷着自己了。”
我拍拍床榻,又侧身挪了挪给他留了个位置:“睡觉吧,我困啦!”
“好,你这个小坏蛋。”霍南仲俯身躺下,伸手替我盖好薄毯子,将手臂枕在我的脖颈处,转头吹灭了烛光,又紧紧抱着我。
我半眯着眼睛在这黑夜中偷看霍南仲,霍南仲低下头用手挡住了我的眼睛,轻声道:“快些睡觉。”
我轻轻吻过他的手掌,又抬眼假装无辜的看着他,霍南仲眼波流转喘息变得有些沉重,但还是极为克制的冷声道:“别闹。”
“好吧。”我悻悻的转过身,长叹一口气哼哼唧唧的闭上眼睛。
霍南仲按着我的肩将我转了回去,双手紧紧的将我扣在他的怀中,我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轻拍着他的胸膛,他才反应过来,缓缓松开。
我大口的喘着气有些生气的轻哼,又毒舌道:“怎么?想给我整没了,好找其他女子?”
“阿婉,我瞧着你今天这火气还挺大呢?”霍南仲揪了揪我的脸,浅笑着。
我揉了揉吃痛的脸,撇了他一眼:“你刚刚那力道下去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我就得见阎王去了。”
霍南仲哈哈大笑:“哪有这般夸张呀!不过是抱得紧了些罢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好吧,暂且原谅你了。”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又在他怀中蹭了蹭,才沉沉睡去。
帐外传来阵阵训斥声,我不明所以,赶紧穿上衣物,用发簪简单别上头发,朝帐外走去,桃夭见我起了便俯身行礼:“将军,可要洗漱用膳?”
“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道。
桃夭看向那练兵场上垂头丧气的匈奴兵,个个脸上都有些不服,凑到我耳旁说道:“刚刚这几个匈奴兵挑衅我军将士,致两人深受重伤,五人受轻伤,侯爷此时正在训话。”
我轻轻点头,抬脚朝霍南仲走去,桃夭赶紧跟在我身后紧张的说道:“此时侯爷正在生气,将军还是不要前去冲撞了好。”
我顿住脚步,:“桃夭我有些饿了,替我准备些吃食吧。”
桃夭犹豫的转身离去,我走至练兵场,赵破奴和仆多首先看见了我,急忙俯身行礼,我摆摆手,继续径直朝前走去。
“阿婉你来做什么?”霍南仲转头便看见了我。
我浅笑着向他行礼:“听闻君侯尚在生气,可是有要事?”
霍南仲握了握我的手:“阿婉,此事你别管。”
我轻轻点头,侧身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霍南仲继续训话,又观察着这几个匈奴兵,其中两个匈奴兵鼻青脸肿得厉害,连衣服也在打架之时被扯得有些破碎了,唯有中间那个匈奴兵浑身上下较为整洁,便是弯刀的质地也较另外两个更为好些,想必这应该是刺头,另外两个不过替他出头的手下,被人当了刀使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的一件好事。
“把这三个人拖下去各打三十军棍,我倒要看你们还敢不敢挑事!”霍南仲怒火冲冲的说道。
“等等,”我走到霍南仲面前,“君侯,这两位士兵伤得有些重了,三十军棍下去定是快不行了,便是勉强治疗也要费些时日,倒不如少罚些,至于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