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笑着瞄了张以乐一眼:“张卫尉丞也已到婚配年纪,确也该早些考虑了。”
“婉仪,”张以乐握拳放于嘴边,“别再打趣我了,你明知道...”
我假装迷茫:“我明知道什么?”
张以乐清了清嗓子:“罢了,你不知道就算了。”
“郡守,府中有重要客人前来,还请郡守快些前去。”郡丞快步走来,抚着自己雪白的胡子低声道。
朱郡守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迟疑的顿了顿:“翁主殿下,张卫尉丞,这...微臣去去便来。”
我浅笑着点头:“请便。”
朱郡守俯身行礼后,急匆匆便带着郡丞及其他手下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开粮仓。
我转头小声对张以乐说:“借口这般敷衍,行径又如此慌乱,恐是要动手了,定要小心些。”
张以乐轻轻点头,围绕着粮仓四周检查了一番,却什么也没发现,正当我们以为是想多了之时,粮仓之中却骤然变黑,大门不知何时已被人上了锁,先是有缭缭烟雾入了粮仓,随后四周响起噼里啪啦的火烛声,转眼便浓烟滚滚。
我赶紧拉着张以乐蹲下身:“此时天尚且亮着,若有火光一时半会也很难发现,只能靠我们自己逃出去了。”
张以乐捂住口鼻:“婉仪我刚刚瞧了这四周密封极好,仅凭我们二人很难逃得出去。”
“以乐你可带有水壶?”我扯下腰间的丝绢,轻咳着问道。
张以乐摇摇头:“出来得急不曾带有,不过,刚刚我探寻之时听到墙角滴水声,想必此处定有潮湿积水。”
“你刚听到的声响在何处?”我竖起耳朵听见角落处似有好几只老鼠乱窜的声响,猜想此处应有洞穴可通过粮仓之外,便蹲着身在烟雾之中追寻着老鼠的行踪。
“你去哪啊婉仪?”张以乐跟在我身后,小声道。
我挥挥手示意他跟好我的步伐:“紧急之下这些小动物凭借本能尚且知晓如何保命,跟着它们应能找到出路。”
果不其然,在粮仓极为隐秘之处真有一个极小的老鼠洞,洞口四周的木板随已被火燎得非常烫手,却还未尽燃。
我站起身抬腿用力踢了被那浓烟呛得直流眼泪,张以乐将我拉到一旁,站起身用剑狠狠劈了几次,那厚实的木板仍旧纹丝不动。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半眯着眼睛,用衣袖垫着手一咬牙在木板前摸索着,终于是摸到一个开口,飞起一脚便顺着那道口子用力踢了好几脚。
哪曾想这一踢便踢开了一道小门,极为不合常理,转念一想,应是郡守府中之人在朝中监察史眼皮子底下偷运变卖粮草所开的偏门。我赶紧扯着张以乐跑出粮仓,回头一看这粮仓的火势极大,郡守府却仍旧紧闭大门,并无人前来救火。
我一怒之下夺过张以乐手上的剑,翻上郡守府的屋檐辨别方向后,径直朝那正屋而去,踹开门才发现其间早已人去楼空,诺大的郡守府竟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我飞身跃上屋檐,却看见一群着夜行衣的死士将张以乐团团围住,可张以乐的剑还在我手上,赤手空拳想必是敌不过这么些人的。
“张以乐接剑!”我将剑抛给张以乐,蹲下身拔出匕首,越下屋檐,与张以乐背对背站着,警惕的看着将我们包围在其间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