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天家,皇后娘娘!”
大殿之上,众人皆起身行拜礼。
此次晚膳人满为患,终是分了男女之席,我与霍南仲此时一个在东一个在北,相隔千里。
你别看此次晚膳都这么多人了,这宫里礼部又将我安排在骄阳公主刘姾身旁,我真是倦了,每次和骄阳公主刘姾坐一旁都吵吵闹闹吃不好一顿饭。
“婉仪阿姊,”骄阳公主刘姾主动与我开口,真是破天荒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转头缓缓看向骄阳公主刘姾:“公主,有何指教?”
骄阳公主刘姾竟然主动举起酒觞:“姾儿自知,上次狩猎之时,若无婉仪阿姊当机立断击杀那野兽,姾儿如今可能也已化为孤冢,所以今日,姾儿自当先敬婉仪阿姊一杯以谢当日救命之恩。”
“公主客气了,保护公主的安危是臣女的本分。”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浅笑着看向骄阳公主刘姾。
骄阳公主刘姾虽是娇纵了些倒也是明事理的,皇后娘娘也瞧见骄阳公主刘姾与我举杯一事,倒也是笑得很欣慰。
“对不起新乐翁主殿下,奴婢罪该万死!”宫女匍匐在地,原是将酒酿洒在我身上了。
骄阳公主刘姾有些责备的训斥着宫女:“做事也不知小心些,竟是出这般丑!来人,将她拖出去打上二十宫杖!”
我摆摆手,拿出丝绢擦了擦衣裙:“无妨的,不过是裙摆脏了罢了,起来吧,下次小心些便好。”
骄阳公主刘姾有些诧异的看向我:“婉仪阿姊,如此你也不生气吗?这本就是她的错,你何苦为她们开脱呢?”
我笑着看向骄阳公主刘姾:“没事的,不过是条裙子罢了,如此瘦弱的女子受不起二十宫杖的,不必为了一条裙子害了条性命。”
皇后娘娘微微点头:“婉仪说得在理,姾儿,不如你带你婉仪阿姊去你宫中换条裙子吧?免得你婉仪阿姊穿着这湿衣裙难受。”
骄阳公主刘姾起身行礼,挽着我的手朝着殿外走去,就我俩现在这个亲密程度,可将在座的案席两旁的女子与男子们都惊掉了下巴,就连霍南仲都惊得无奈的摇摇头。
“婉仪阿姊,你瞧这条裙子可好?”骄阳翁主叫贴身女官其濛拿了条赤色水云纹丝质锦袍与红地辫绣菱格填花纹腰带给我挑。
我摇摇头:“此裙子与腰带却有些珍贵,臣女难以匹配。”
骄阳翁主牵起我的手:“婉仪阿姊配得上的,不过是条裙子罢了,有何配与不配的,不过。”
我听到这转折心脏都揪着疼了,以为骄阳公主刘姾又要教训我了,我都几乎准备做出战斗姿势了。
骄阳公主刘姾笑了笑:“婉仪阿姊上次狩猎着的西域猎装确也好看,婉仪阿姊能给个图样让姾儿照着做套吗?”
我松了口气:“没问题的啊,我照着公主的身材画几套更好看的猎装给公主可好?”
“那便更好了!”骄阳公主轻轻拍手,“姾儿求之不得呢,这宫中的织室衣裙样式来来去去就这几种,若能得婉仪阿姊绘制的图纸照着多做几套便更是好呢!”
我微笑着点点头:“臣女这两日便绘好交给公主瞧瞧?”
骄阳公主开心的伸手抱着我:“婉仪阿姊,过往是姾儿不懂事,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婉仪阿姊的心,姾儿给婉仪阿姊道歉。”
“公主说的是哪里话?”我轻轻拍了拍骄阳公主刘姾的背,“过往的事臣女早就不记得了。”
骄阳公主刘姾长舒一口气:“婉仪阿姊总是这般善良,可婉仪阿姊,在这深宫中,善良是行不通的,别人会欺负你的。”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多谢骄阳公主的提醒,臣女铭记在心。”
骄阳公主摇摇头:“往后婉仪阿姊便唤我的小名姾儿吧,讲君臣只讲姐妹之情。”
我嘴角微微翘起:“那可不行,公主便是公主,臣女便是臣女,大夏礼仪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