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摸了摸窦珠儿的头,随后从手上取下我所佩戴的其中一个雕花和田玉镯,替窦珠儿戴在手上:“珠儿,六姨母这次出门急没带好玩的物件,这个镯子便赠予珠儿了,就当六姨母和珠儿的见面礼,可好?”
窦珠儿点点头,我看见如儿一脸贪婪的看着镯子,又假笑道:“皇家赏赐,若是有人敢变卖出去,就等着株连九族吧!”
窦珠儿跪在地上给我行了礼,我赶紧将她扶起,捏了捏她的脸蛋:“窦珠儿真可爱!”
窦珠儿很可爱的对着我笑道,两个小酒窝挂在脸上也很好看,我伸手牵起窦珠儿:“来,跟姨母和正母一同去正殿可好?”
窦珠儿似懂非懂的握着我的手,我示意长姐的侍女陆羽和云思将如儿拖到柴房等待发落,只见如儿嘴里被陆羽一把塞进了抹布又被五大三粗的侍卫一把抬起,叫也叫不出来,我只觉得她挺活该。
随后我乐盈盈的挽着正姐牵着窦珠儿走到了正殿,我先让志儿和窦珠儿在殿门口玩耍,随后我屏退了侍女侍从,随后拉着长姐问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长姐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阿婉,你不知道,我原是好心在街边看到了如儿,她自称是被家里变卖去一户人家当典妻,自己是拼了性命才逃出来的,正巧我身边的侍女当时家中有事告了假回了乡,我便让如儿暂且当我侍女。一开始这如儿很听话,让她做什么她便马上去干,我觉得她手脚也麻利做事也踏实便让她当了我的贴身侍女,原本如儿当贴身侍女真是当的挺好的。没想到那日去阿父阿母宫中吃了宴席后,她便变得活也不做了,整天就想要当贵族太太,一看到来府中拜访和求事老爷和公子们就两眼放光,衣衫不整的跑来伺候人家。我一开始以为她着魔了,还花重金去请了巫师来替驱魔,结果怎知,有一日我却看见她从你长姐夫屋里出来,两人甚至在屋门外正大光明的卿卿我我,甚至生下了窦珠儿,他们的事闹得是整个翁主府的奴仆都是瞧见了的。我本想就此打发了如儿,给她找家好人家,结果她死活不愿意去。随后你长姐夫还来跪地求我,我不同意,他便打了我,我不堪重辱,只好同意如儿在府中当了个侍妾。”
我气得直咬牙:“长姐,伤口怎样了,给我瞧瞧。”
长姐摆摆手捂住手臂,眼泪划过她的脸庞又落在了地上:“都好了,阿婉没事的。”
我抱住长姐:“长姐啊,你在这翁主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不早些写信告知阿父阿母呢?让他们给你做主啊!”
长姐摇摇头,我将她扶到案席上,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可这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长姐断断续续的哽咽到:“阿婉,他说...他会改的。”
我一拍桌子:“改?长接你有没有想过,他若是能改,便不会伸手打你的!”
长姐听我这么一说哽咽得更厉害了,将袖子撩起,而在我面前出现的是,长姐手臂上满目疮痍的鞭痕,我气得站起身对着门外喊到:“张以乐,快进来!”
不一会张以乐便快步走了进来,我将殿门关上:“以乐,你可能治疗鞭伤?”
张以乐点点头,我随后带着张以乐来到我长姐面前:“长姐,张医师医术了得,也是阿父阿母玄甲军中层层选拔出来的随军医师,不如让他替你瞧瞧吧?”
长姐点点头,我将她扶起随她穿过一道密道,来到了她的寖殿,我又将她扶到了床上,随后长姐让我往后退,我本不知是怎么回事,却只见长姐背过身,脱下了衣裳,我这才发现,长姐的背后竟然也有鞭痕,甚至这些新鞭痕和旧鞭痕层层叠加,形成了奇怪又扭曲的如同歪歪扭扭的蜈蚣似的伤口。
连张以乐看到长姐遍布整个背的伤痕都吓得一惊,随后跪在长姐床前,从药箱中选出几瓶药膏,我又叫来陆羽和云思,让张以乐告诉她们什么时候和怎么使用药膏,随后我转身轻声带着张以乐出了长姐的寖殿。
我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张以乐:“我要去抓回我那畜牲长姐夫。”
张以乐俯身作揖:“我愿随翁主殿下同去!”
我伸手示意他不必客气,随后我们两人快步走出望都翁主府,阿父的玄甲军已经将我和张以乐的马牵来,我们两人翻身上马,我拔出佩剑,张以乐骑马先行问翁主府门卫是否知晓姑爷去哪了,没想到那门卫还真知道,说是城边三十里的“羞花阁”便就是姑爷常去的青楼。
我将佩剑扛在肩上,冷笑道:“好!既已知晓了我长姐夫的去处,那便直奔那处吧!大致是不会错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青楼让他如此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