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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胜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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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今儿曹寅安排曹頞和江南道的官眷们跳《踏歌》就很好,一不欺君,二不得罪我和宜妃一系,三还能给皇阿玛太子举荐曹頞和同僚女儿,可算面面俱到。

曹寅用心良苦,就是,我扫一眼身侧睁大杏眼,一脸惊讶的绮罗,无声叹息:“人算不如天算”,曹寅应该也没想招来绮罗这个正主,抢曹頞风头。

绮罗撒谎太多,心又大,看现在这副表情怕是早忘了《踏歌》这回事了。回头皇阿玛问起,天知道绮罗又会扯什么谎。

绮罗这顾头不顾尾的脾气,我真是怕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楼下皇伯父裕亲王福全领着一众地方乡绅给皇阿玛磕头。

绮罗立刻丢下湖边舞蹈转向楼下,看到是福全,露出哦,是他啊的恍然表情。

老八跟福全亲近,绮罗自然是见过福全的,甚至可能跟着她家太太去裕亲王府拜过寿。

现今回想,先绮罗在家,跟着她家太太,交际挺多的,认识了许多人。绮罗看着不说话,其实该是乐意的吧,不然不能有现在这番见识。

自打进我府后,绮罗除了进了几回宫,真就是一户人家都没走过。

……

“皇兄免礼!”皇阿玛手探出窗去虚扶起福全。

绮罗杏眼转向我,又转向十三弟,再转回福全,来来回回,转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个完。

胤祥扬眉问我怎么回事,我报以摇头。我要是能猜中绮罗心事,就不发愁约束不了她了。我现唯一能确定地就是绮罗看到踏歌舞蹈,都没想起她为踏歌跟皇阿玛撒的谎,想到皇阿玛问起时得给交待。

绮罗的动作实在太大,皇阿玛忍无可忍,回头问绮罗:“绮罗,你瞧曹寅安排的这场歌舞较比你先前看来的歌舞如何啊?”

我不忍直视地合了合眼。绮罗终是逼出皇阿玛的火来了。

皇阿玛登基四十年,不是没有被人欺哄时候,但似绮罗这么健忘,将自己曾犯过的欺君大罪全盘忘掉,没事人似地在皇阿玛御驾前继续瞎蹦跶的,真没有。

“好!皇上圣明,奴婢——”

皇阿玛但听了一个开头就不耐烦地转过脸去,绮罗讪讪住口。

“绮礼,”皇阿玛改问绮礼:“听说你是绮罗的先生。嗯,书、画你都教得不错,只一样,这一开口便露怯的毛病,怎没与她改了?”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绮礼是绮罗的哥哥,又是绮罗的先生,可当一句“长兄如父”。如此师父一体,绮礼便该对绮罗的教养负全责。

女子四行“德言容工”,并没有书画两样。

皇阿玛当众给绮罗一个没脸后,问绮礼教导绮罗为什么重书画,轻妇言,舍本逐末,就不是一般君臣闲话,而是质疑追责了。

绮礼恭敬回禀:“皇上缪赞,奴才惶恐。奴才妹子在家时便养居深院,少与人往,所以行事话语难脱天真。”

《礼》云: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意思就是女孩儿十岁以后就不出门了,在家听教诲学女事。所以汉人家都单造绣楼给女儿居住,不见外客,以示贞静。

我满人女孩儿骑马射箭,田野逐猎,原不讲究这些。

绮礼顺着皇阿玛的口气将绮罗的开口怯归结为打小跟汉人一样“养居深院,少见外客”,是“天然童真”——绮礼不仅睁眼说瞎话,一言蔽之早前绮罗各府吃席,宗室对绮罗“兔子嘴”的非议,还将他替绮罗隐藏外貌的欺君大罪洗成教养绮罗“不见外客,外貌不为人知”的女德典范,可谓“空手套白狼”,浑水摸鱼!

皇阿玛推行“满汉一家”。绮礼的话堪能佐证我满洲女儿教养也遵“圣人教诲”,注重女德。当着江南地方士绅,皇阿玛不好细究绮礼言辞不实之处,惟有捻须点头以示赞同。

我暗舒一口气。

先皇阿玛就以宫妆家常有别,安抚绮罗,现这个头一点即是连绮礼也都赦了——这困扰了我两年的心病可算解了!

作为皇阿玛的心腹,曹寅一贯从容,忽然看到他变脸,我不免意外:绮礼和皇阿玛相谈甚欢,碍着曹寅什么事?

顺着曹寅眼光,看到对面树下尤在舞蹈歌唱的曹頞……

“相亲相恋,浴月弄影……”

听到歌声,我方想到:曹寅使女儿御前献艺虽说是我满洲常情,但《踏歌》的歌词是绮罗去岁南巡后编的,即她已经皇阿玛谕旨指为我庶福晋之后,宫宴助兴,歌舞无碍。曹頞云英未嫁,“发乎情”当经媒妁之言,“止乎礼”当通三媒六聘,当众歌唱“相亲相恋”,未免太过奔放——《礼》云: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曹寅费这么大力跟皇阿玛、太子推举曹頞,肯定是不甘为妾,奔着太子侧福晋去的。

皇阿玛重礼,东宫现有的几个侧福晋无不是名门高族,比如第一侧福晋李佳氏祖上为赵郡李氏,后某世居长白山,成为长白李氏,家族堂号为静观。

如此即便将来曹寅心想事成,曹頞如愿以偿,进宫后今儿这一遭也少不了为人所诟病。

东宫那一摊人事,比我后院复杂多了!

曹寅今儿可有些急功近利!

就是绮礼,我审视绮礼:对着曹頞的歌舞回皇阿玛他教养绮罗“养居深院,少与人往”就只是为了给他自己脱罪,没有恼曹寅领皇阿玛闯他书房,累绮罗暴露,借题发挥,报复曹寅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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