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宁夏城里已经搜寻你多日。虽然那个萨满说你已经死了,但是他们不信。似乎得看到你的尸体才肯罢休。”
一股子家破人亡的悲凉让秦慕琅心灰意冷,她颓丧地盯着他道:“你还是把交我交了去。要是他们寻到你这,你反倒说不清了。”
对面的人一听,脸色骤然变的阴冷。他一把拉起她的肩膀,“就这么想死还摆什么贞洁烈女?”
他抽出牧云格的小刀,递到她手里,“不是要报仇的吗?来呀,杀我呀?”
秦慕琅哪里还握得住刀。刀哐啷一声落了地。她如木偶般被他晃得头晕,她本能的用头顶了他下巴一下,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了,倒下了。
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拂着她的背,朝她低语道:“让他们找去吧,待你养好身体,我就送你走,我不会让别人伤你。”
秦慕琅听了心一颤,身体终于柔软的瘫在他怀里,此刻他的衣襟敞微敞,发丝凌乱的摩挲着他胸前的皮肤,他一痒,动了一下。怀里的她终于发现他那半露不露的肌肉,脸腾的一下红了,左右一看又没地方腾挪,索性一脑袋扎进去,掩耳盗铃般把自己遮住了。
门口忽然有人争执,“姑娘,别进去,别进去。”
吉娜可是小兵拦得住的,她拖着脚链,大咧咧地朝里走。
她看到了李若松皮肉微露地抱着牧云格。他低头亲昵得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似要去亲上去了,急的她不由加快步子。
如山如塔的她站在李若松背后,李若松觉得光线为之一暗,一股寒意直入后背。他本能的手一松,把秦慕琅推给了吉娜。立刻拉起衣服,出了门。
留下吉娜和躺着的秦慕琅。吉娜哼了一声,“快把你的口水擦了,再让我看你这样,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秦慕琅一听,四肢都变的灵活了,立刻又抹了抹嘴边,【这么明显吗?】
开场便如此,秦慕琅觉得今天的吉娜必然不好对付,何况昨天她还耍了她。
很快吉娜气呼呼地坐下了,盯着她。
“牧云格,你现在变得都不像你了?”
这话秦慕琅愣住了,她想脱口而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牧云格,我是秦慕琅。
但她突然察觉到吉娜眼底那一抹失望夹杂着难过,她也不想放弃眼前唯一的盟友。
她张口把话咽了回去。
吉娜只当她恢复得不好,说话不利索了,上前去拍她的背。
“我知道你这几天受苦了,性格有些变化也是人之常情。但你变化太大了,大到我都认不出,大到让我上你的当。”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秦慕琅眉头一蹙,想着怎么跟她解释。就在她打算拆开了磨碎了解释给她听时。吉娜起身了,一边去端吃的,一边道:“我们草原上的人从来一是一,二是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几日搜捕的厉害,我知道是他在护着我们。但他杀了大汗,灭了宁夏城,你不能喜欢他。”
秦慕琅听得愣住了。她的确在萨满的带领下领略了牧云格的恨意。
但那原始的悸动,她控制部住,也遮掩不了。
就在她满眼歉意地看向吉娜时,吉娜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她听话地喝下。
那一刻秦慕琅开始羡慕牧云格,吉娜包容她,给她底气,对她不离不弃。秦慕琅伸开双臂环抱住了吉娜,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了,我才不喜欢他呢。”
“吉娜,我们离开这里后,去哪里呀?”
“去草原。”
“为什么去草原,我又不会骑马。”秦慕琅嘟囔道。
“虽然草原大汗的援兵被打败了,没能救得了你父亲。但是你去投奔他,他肯定会收留你的。何况你还和四王子定了亲。”
一听定亲,秦慕琅来了兴致。“他帅不帅?若是比他帅,这草原倒是去得。若是没有,诶。”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这话吉娜听的明白,也明白这个他是李若松,气的在秦慕琅屁股上用力一拧,疼的秦慕琅脸部扭曲,惨叫连连。
投降派的秦慕琅立刻解释道:“吉娜我开玩笑的,别,别,别打我了。”
就这么打打闹闹,哭哭笑笑。很快李若松回来了。
他的近侍——环儿的立刻拉着吉娜往外走。
秦慕琅看着远处依依不舍的吉娜朝她点点头。
这个自然逃不出李若松的眼睛,“她粗枝大叶的,又那么凶悍,你还把她留在身边吗?你若愿意,我可以给你寻个可心的。”
秦慕琅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看穿似的道:“今早你一见她便跑,说明你怕她,就冲这点,我可得留着她。”
实话说,李若松就喜欢她这幅不按常理出牌的调调,但面上还是嘴硬道:“我怕她,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怕她?”
秦慕琅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不揭穿了。但一脸鄙夷的神色还是藏不住,“你当然怕她,怕她揭穿你。”
“吉娜听说了,营里来了个宫里的太监。你送了他好多礼物,巴结的就差认爹了,但人家似乎不太买你的帐。”
李若松一听,脸色变得阴沉而铁青。
这个宫里来的大内监来的本就蹊跷,明明军中有就有督军,他却还以督军之名前来。
是怕他们歼敌不力,还是已经有人把他私藏钦犯的事捅了出去。他惶恐的只能用钱开路,却碰了一鼻子灰。
李若松苦心在外为她遮风挡雨,如今却被她如此揶揄,气恼地蹲到她椅子旁,抬眼含笑的问:
“那张内监可是天子身边的红人,我自是巴结不上的。不如我把你送给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