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这会儿眉毛全回归原位,“咦?”看徐锦云的目光想看稀世珍宝一样。
师爷小声道:“老爷,你快放人。”
官老爷回过神,响木一拍:“你们这群蠢蛋,还不赶紧把徐姑娘放了,椅子,徐姑娘您请坐的,看茶呀,傻了你。”官老爷是一句话变一个脸比川剧变脸还好看呢。
徐锦云不明所以,那些衙役退下后,在官老爷那客气谄媚的笑容中在特意搬上来一般椅子坐下,不坐不行,官老爷那笑得跟要枯萎的花儿一样的。
官老爷笑嘻嘻硬是要把自己亲民一面展示出来,把徐锦云当钦差大臣对待, “徐姑娘,是受了什么冤屈,本官一定为姑娘严惩那个混…人。”在他注意到棠下还站着一脸诧异的谢贾深时候,他还是不敢得罪。
这样混蛋变人。
徐锦云给这官老爷十八般变脸的弄糊涂,她先不去理会,把谢家猪肉注水事情说出来,顺便把谢家把烂猪肉低价卖给酒楼事情一并曝光。
‘啪’,响木一拍,官老爷怒目横眉冲堂下站着谢贾深喝道:“真是岂有此理,藐视王法。谢贾深,你可知错。”把治罪该为知错得罪轻点,等下了公堂在稍份礼物到谢府赔罪。
谢贾深显然很不满意官老爷质问,但表面戏份得做,道:“谢某人不知所犯何错。可是有人证物证,紧紧凭她家里人一说,我这注水猪肉成烂肉,还卖给酒楼,那我岂不是要冤死,望大人明察秋毫。”
官大人是左右为难啊,两方都是不能得罪。
徐锦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是谢贾深自己非要到公堂来的,不是自作自受嘛。
正当众人都想着如何完美落幕时候,堂外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男孩举手高呼: “大人,我有证据。证明谢贾深低价卖烂猪肉给各大酒楼。”
闻声,堂内众人纷纷把目光聚焦在堂下那个十五六粗布麻衣少年身上。
官大人头大如斗,正想着要把那个少年拖下去,徐锦云道:“那就让这位少侠做人证吧。”她的声音很好听,那堂外的少年一听脸红了,走上来后看了眼脸色沉沉的谢贾深,跪下一一将谢贾深如何为富不仁,如何偷梁换柱,以假充好的事情一一抖落出来。
少年道:“小人说完了。望青天大老爷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
官老爷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不行,“本官当然要做主。”做你妈的主儿。嫌他日子过得太好了,心中是把堂下这小子打上一万大板。
谢贾深突然开口了,“老爷,这些谢某人不知道。要是知道定要按照族规处理了的。”
这时谢家总管事上堂跪下行礼过后起身道:“禀告青天大老爷,小山此时说的事真的。只是这事于我家老爷没关系,是底下干活的谢有饭,谢饱肚他们做得,他们猪油蒙了心眼。累得老爷名声受累。”
“哦,原来是这样,本官说像谢老爷这样善名远播,平日里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下面人不好。”
官老爷大冷天流了一背冷汗,总算找到两全法子,管他真假,上面做错下面受罚也是应该的。
谢贾深也是一副不知情的诧异模样,“没想到这两个混蛋竟是如此坏心肠。”
他对官老爷作了下揖,道:“既然这是谢贾族里事情,官老爷不要插手,我谢某人作为族长自会处理。徐老板,先前多有误会了,实在抱歉,总管事,我们走。回去料理那两个猪油蒙了心的混账小子。”
徐锦云没再多说什么,嗯了声接受他看似诚意的道歉,只是有点古怪。这事情起因和结束古怪得很。
古怪在哪儿呢?她不知道。
直到她要离开时候那个上堂指证自家族长的少年谢小山跪在面前请求她收留,徐锦云道:“有话起来说。”
谢小山不起来,跪着哭着道:“徐老板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今儿为了大义得罪了族长,日后定是没法在谢家族里待下去吗,往徐老板收留我,留下来打杂也行。”
徐锦云找到怪异地方,谢小山既然知道这么做一定会得罪族长无法在族里立足,为何要那样做呢。
谢小山说:“我爹爹因为吃了那过期的烂猪肉的病死了,族长不承认,我想为我爹报仇。”
“那你家里其他人呢?得罪你们族长他们能在族里安生立命?”
谢小山道:“我自小与爹相依为命,所以现在孤身一人。”
听着道理是通的,可是以徐锦云多年的经商经验她想没那么简单,“好吧,不管你为了替你爹报仇也好,还是单纯为了大义,总之你帮了我,我收下你在家里打杂吧。”
谢小山听徐锦云松口肯收留他,跪着激动的咚咚咚连着磕了十几个响头。磕得地面贼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