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宵和还以为陆廷渊是在给自己台阶下,都伸出手等着陆典来拉他一把了,见人家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只好识趣地自己站起身来。
陆廷渊看岑溪一脸焦急地望着地上的徐旻昭,又对陆典吩咐道:“将徐掌学送至后院安置,再去药庄请姜医女来。”
陆典应了一声便抱起徐旻昭,同仲谦一道往后院去。
岑溪听到陆廷渊说请姜浔,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廷渊,虽然方才陆典那一掌让她心里畅快了不少,但她心中还是有好多委屈和难过,好想一股脑全告诉他。
陆廷渊走到岑溪面前,柔声问道:“月桃,你可有受伤?”
岑溪顿时泪水如决堤一般落下,她知道陆廷渊最不忍见她落泪,只能咬着嘴唇对着他摇摇头。
她不知道这一幕对于陆廷渊而言是多大的冲击,不知道他的心从见到她的那刻起便揪在了一起。
此刻同样心头发紧的,还有童宵和,先前他见陆廷渊进门也不曾看岑溪一眼,便心存侥幸,而此刻陆廷渊和陆典二人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今天真的是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脑筋转得飞快,赶忙上前一步,讨好地说道:“原来这位岑姑娘当真是陆阁主手下的,还真是在下有眼无珠了。”
陆廷渊冷哼了一声说道:“郡守大人是不是有眼无珠且不说,她既已自报家门,童郡守亦可充耳不闻。你既不知她的真假,竟也未曾想过要求证,只想着巧取豪夺先斩后奏,由此看来,是未将我千机阁放在眼里了。”
童宵和闻言不由得冒起了冷汗,“陆阁主言重了,童某岂敢如此!只是这位岑姑娘未用真名,手头上又无凭无证的,在下往来千机阁,也从未与她谋面。加之,现下行坑骗之术的人不少,童某便擅作主张处置了一番,只是怕千机阁被骗子污了名声,贻人口实罢了!”
“童郡守所谓的‘处置一番’,便是将人掳回府上做妾?”陆廷渊沉声问道。
童宵和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地说道:“童某……童某真不知她与陆典小哥有婚约!”
“再者……再者……童某今日,真的只是来辞了她而已,谁知……”
陆廷渊一声冷笑:“辞工?”他环视四周,看着围了一圈的壮汉说道:“只是辞一个伴读,用得着出动这么些人吗?”
他声色俱厉,听到童宵和的一再狡辩,盯着他的目光好似要将他烧出个洞来。
童宵和已经不敢跟陆廷渊对视了,他想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些……都是平日里跟着在下的人,在下平日作恶多端,结仇者不少,是故带点人防身……”
陆廷渊转身,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自今日起,童郡守怕是要再多带些随从了。”
童宵和心里拔凉拔凉的,低着头一个劲地解释道:“今日之事只是误会,在下并非要强娶岑……月桃姑娘,在下只是……只是在同她玩笑……玩笑而已,绝不敢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