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万分认真,倒教徐旻昭除了正视她的要求之外再别无他法了。
徐旻昭坐直了身子,盯着眼前的书卷,将她说的话考虑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抬头看着岑溪说:“既然姑娘执意如此,小生便信你一回。”
“就以七日为限,若在此时限中,你得不到童向槿的认同,又或是,你无法忍受童向槿,那小生便只能依姑娘所言,将姑娘请出书院了。”
“好!就这么定了!谁反悔谁是小狗!”岑溪嘴比脑子快,想都没想就拍着桌子蹦出这番“豪言壮语”,可是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
徐旻昭闻言没忍住“噗嗤”一笑,又觉得自己失仪了赶忙用袖子挡住口鼻,平静了一下才正经说道:“那便这么定了,今日已过半,公平起见,还请姑娘明日清早再上任。”
听到明天才开始,岑溪如蒙大赦,她虽然想找工作,但听到徐旻昭形容的童向槿,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今天下午正好让她缓一缓,做好心理准备。
岑溪拖着疼痛的右腿才走到门前的巷子里,正好碰上在门口张望的江崇煜,他一见到岑溪就蹦跳着往里跑,边跑边喊:“回来了回来了!”
岑溪刚好走到院门前,婼娘就站在隔壁的门口招呼她过去吃午饭,岑溪想想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她那蹭饭,怪麻烦人家的,推辞了一番便瘸着腿走进了卧房。
婼娘觉得她不对劲,擦了擦手就跟着进了她的小院,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便站在卧房门口问:“这是怎么了,今日去那私塾一路可还顺?怎地伤了腿回来了?”
岑溪刚坐到床上,一抬头便看见婼娘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她扯过衣裳前摆遮住自己的脚踝,讪讪笑着说:“无碍的,就是不小心扭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日就好了。”
为了让婼娘放心,她挂上大大的笑脸,说道:“今日一切都顺,书院的掌学说,让我明日一早便去上任。”
婼娘闻言眉头也松了不少,但仍然不放心,她走进岑溪的卧房,趁岑溪不注意一把掀开她的衣摆,岑溪一声惊呼,没来得及扯住,自己肿成包子的脚踝就暴露在婼娘的眼里。
婼娘“呀”的一声就立马蹲下身去,抓住岑溪的小腿不让她动,左右瞧了瞧,说了句“你且坐着不要动,我去去就来”便小跑出去。
不一会儿,婼娘手里拿着一个小绿瓷瓶进来了,一打开瓶盖,一股酒味喷鼻而来,岑溪不由得皱了皱眉。
婼娘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将她的裤腿往上捋了捋,往手心里倒了点小绿瓶中的液体,双手搓匀搓热了就轻轻揉上她的脚踝。
婼娘动作轻柔,但岑溪还是疼得龇牙咧嘴,婼娘边揉边说:“这是我家祖传的药酒,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现在是痛了点,揉开了便好了。”
岑溪咬着牙点了点头,婼娘又叮嘱道:“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出门定是要注意安全的,磕着了碰着了又不是没人心疼。”
岑溪苦笑一声,问道:“婼娘,你我不沾亲不带故的,你为何待我这么好?”
婼娘愣了一下,笑道:“我初初见你便觉得亲切,打从心眼里喜欢你,可好?”
……
当晚,岑溪睡得香甜,没能听到院墙上的瓦片轻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