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学着岑溪的样子鼓起腮帮子吹灭了米糕上摇曳的烛火,看着眼前轻拍着手掌傻笑的姑娘入了迷,原来过生辰也可以如此令人愉悦。
“陆廷渊,原本按照习俗,你十八岁生辰是要吹十八根蜡烛的,但是我做的太匆忙了,米糕只有这么点大,蜡烛就插不下了......”
“但是,只要你诚心许愿,一根蜡烛也是可以实现愿望的......”
“你许了什么愿?不对,许的愿不可轻易告诉他人,不然就不灵了......”
岑溪说得煞有介事,陆廷渊连眼光都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出声问道:“连你也不可说?”
岑溪突然笑着凑过来捧着他的脸说:“不可,任何人都不能说!”
“好,那就不说,待它实现的那天,自然就知道了......”陆廷渊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脸上笑意难掩。
岑溪抽出手转身从食盒里拿出一把匕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刀刃,又缩回手,调转刀头将匕首放在了陆廷渊手里,“来,切吧!”
陆廷渊不明就以,拿着匕首不知该如何下手,岑溪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就往米糕上切去。
陆廷渊被她抓住手的瞬间,好似被指尖传来的电流击中,一时失神,等他反应过来时,桌上的米糕已被他们二人切做两半,岑溪抓着他的手还要再切,他却定住不动了。
“为何要切?”他怔在那看着岑溪问道。
岑溪歪头看着他,琢磨着陆廷渊是不是喝酒喝坏了。
“不切,这米糕如何入口?”
陆廷渊看着手上的匕首,匕首上还沾着各种颜色的豆泥,而米糕上精致的图案也已一分为二,实在叫他觉得可惜。
“我并未打算要将这米糕分而食之,此乃你之心意,我自当珍藏......”
岑溪闻言只觉得一阵阵心酸,陆廷渊现在落寞的模样,不似是在说谎,他是真打算将这米糕珍藏起来。
时值六月,不说他这想法可不可行,就凭他这心思,都能让岑溪感动到泪流满面。
这两世,这是唯一一个无条件对她好,始终专注于她,将她的一切视为珍宝的男人。现如今,她倒是觉得自己越发亏欠他了。
她很想说“这种心意我往后再给你多做些”,但是她犹豫了,往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但今日怎么说都是陆廷渊的生辰,不能让他败兴而归。
岑溪思索片刻,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将分成两半的米糕分开一些,转过来给陆廷渊看,“今日若你不切开我的心意,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意中还有玄机?”
陆廷渊定睛一看,两块米糕切开的断面竟有数层不同的颜色,想必是用不同食材混合米浆蒸制而成,这其中的工序有多繁杂更不需多言。
趁着陆廷渊还在心疼自己做这生辰米糕有多辛苦时,岑溪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刀,将米糕细细分成数块,用碟子装好,叫月桃去分发给院里的丫头小子。
陆廷渊正欲制止,岑溪一把拉住他说:“这天气渐热,米糕可经不得久放,若是放坏了,才是真的糟蹋了我的心意。”
“我是......”陆廷渊仍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岑溪给了他一个了然的微笑,将一碟子米糕放到他面前,伸出手指刮了些绿豆泥,趁他没注意点到了他的鼻尖。
这下,陆廷渊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傻傻地看着面前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的岑溪,惊讶之余,自己也不由得被她的笑声感染,突然“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