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心疼不已,她早看出来这丝巾不是俗物,但也未曾往那方面想过,可这人怎么这么傻,就这么毁了自己对母亲的念想。
她只觉得心在滴血,他们对她越好,她越觉得自己是个麻烦,越觉得自己无以为报,越觉得是自己窃取了别人的人生。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陆廷渊,陆廷渊仿佛读到了她心中所想,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说道:“如我先前所说,为你所用,便不算糟践,你无需多想。”
他又轻轻捧起她的手,眼眸低垂,轻声说道:“不过你确要好生休养,莫再让我担忧才是……”
陆廷渊本想再多陪岑溪一会儿,自送月桃回来后就消失不见的陆典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他是来提醒陆廷渊的,今日各大把头的午宴没吃到不说,辛辛苦苦把火扑灭了,却又被陆廷渊晾到了现在。
陆典说,这期间有好几个把头表示不满,都被闫副阁主压下去了。他来就是向陆廷渊请示,是继续招待他们,还是放他们出去。
还有一个烦人的消息,那个张太傅又来了。
陆廷渊长叹一口气,没有迟疑便随陆典走了,他这一走,岑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月桃那也不需要她守着,吃也吃不下。
到偏房看了一下月桃,见她状态稳定,心也安了不少。自己这一天也折腾累了,最后她连晚餐都没吃,沐浴更衣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临近中午,她也没想到自己竟已累极,一觉睡了这么久。
在春妍的帮助下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岑溪紧赶着就要去看月桃,刚走到门口却见到陆廷渊正坐在院子里等她,不免心中一喜。
脚下走快几步,她站到陆廷渊面前,忍住心中的雀跃,故作矜持地问道:“今日怎地有时间到我这来,张太傅不用你作陪?”
陆廷渊微微一笑,“我将他打发走了,现下你更重要。”
自从确定陆廷渊的心意后,岑溪只觉得他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杀伤力,就好像有一双手一直拉着你往漩涡里走。
陆廷渊拍了拍桌上的食盒,笑着说道:“本是来与你一同用早膳的,现下看来,是只能同用午膳了。”
一天一夜未进食,岑溪此时确实觉得饿了,但在那之前,她还是想先去看看月桃。
陆廷渊刚想告诉她自己已经同姜洵碰过面了,月桃虽历经一夜高热,但好歹挺过来了,又想起她这性子,还不如让她自己去确认一下的好。
交代春妍去把食盒里的东西热一热,他陪着岑溪走到偏房门口便止步了,岑溪知道他不宜入内,便一个人走了进去。